一個人的角落,我在黑暗中吶喊
『停!快停下來!』
我回答
『不行。』
一個人的對白,分飾著你、我、和他
『今天天氣真好。』
我回答
『是啊,可惜我討厭太陽光。』
一個人的悲傷,也就只是個可悲的笑話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回答
『這麼做,對我們都好。』
一個人的加冕成王,同時也是敗軍之將
『為什麼?!』
我回答
『因為你不是主角。』
獨角戲,茫茫人海裡,我是龍套
喜歡看的人有多少?
習慣性的自問自答、習慣性的自我解嘲
習慣性的自我放逐、習慣性的……
習慣之後的習慣,習慣了何物?
我舉起手中的利刃,反向抵上自己的胸膛。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不想死,我拚命奔向唯一的生路……我掙扎,儘管我無能為力……我不想死。
『呵呵……只要你乖乖的,不會痛苦太久!哈哈哈!!!』
我很快樂,這種緊繃神經的獵殺快感……要從哪裡先切起?哈哈!五臟六腑是吧?一件件……把它慢慢掏出來。
『住手!!』
我在恐懼絕望中發出最後一聲吶喊……是誰的手,從我肚子裡抽出暗紅色的……好痛……好痛……痛得我只能哀鳴,像電影裡的雜魚般……只能在屠夫手下掙扎……
『……好漂亮……好漂亮的顏色……好溫暖……我喜歡!!哈哈哈!』
我把玩著手中的臟器,只可惜,這溫度持續不了太久……失了溫,就只是普通的肉塊,跟豬肉沒什麼差別。
『我……我……不想……死……』
我在黑暗裡……
一個人……
演著獨角戲。
* * * * *
清爽的早晨,今天心理諮商室並沒任何客戶有預約。預感會很閒的助理看著手中的報紙,慢條斯理地喝著紅茶。
報紙翻著翻著,他瞟到一則兇殺案新聞,照片上的人他似乎曾經看過……
預感今天會很閒的年輕諮商師遲到了,他一直到現在才抱著西裝外套慢慢走進辦公室:「早啊。」
「不早了。」助理沒好氣地回著話。
「反正也沒什麼事,晚點到也無妨吧?」
「你這樣的工作習慣很差耶!」
諮商師順手將電腦打開,自己拿了茶包走到飲水機前去。
讀著新聞,助理忍不住拿著報紙走到諮商師身邊:「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我好像有見過?是不是我們的病人之一?」
「……在自家住宅遭到殺害……兇手將被害人的臟器一一掏出擺在屍體旁……」諮商師看了幾眼,隨即轉過頭去盯著杯中的水量,冷冷笑著:「不是我們的病人。這個人,是我們逛街時遇到的人,你的記性還真好,居然還記得。」
助理輕嘆口氣:「沒你的好……經你這麼一提我好像有點想起來了,那個在角落自言自語,很奇怪的一號人。」
「嗯,就是那個,我想邀請他來辦公室坐坐,結果被拒絕了的那個。」諮商師拿起茶杯,悠然地往座位走去:「假如他肯乖乖過來接受輔導,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咦?」助理不明白地望著他:「指他被人殺害這件事?」
「他不是被殺的……從兇手和被害者的關係上來看待,」諮商師輕移滑鼠,打開在螢幕裡的特殊文件夾,那是特別案例整理區:「是自殺的。」
「自殺?用這種方法?」
「很厲害對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