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晝白夜之夢

 

　　

　　「嘴唇塗得太豔反而假，所以只內側抹兩道紅，透明感、淡淡的紅潤，護唇膏的效果會更好，把顏色慢慢推出來。」

　　

　　萬聖節當天的下午，在書房裡，桌旁相對而坐。雲雀已經換好一身絲質白襯衫搭黑色背心與黑色長褲，乖乖地坐著讓獄寺在他臉上塗層薄薄底妝、輕推上淡淡的丹色眼影、以暗紅勾勒眼線與眼尾、潤澤了有點乾燥的唇瓣。微啟的唇內有明顯可見的虎牙，雖是假的但看來相當逼真，獄寺認真地捧起他的臉仔細審視，近得好似要吻上，但陷入工作模式的獄寺只是得意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抄起一旁的鏡子擺到面前：「看看鏡子吧。」

　　

　　沈默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猶如妖物般的妝彩。

　　

　　「你長得很好看，妝上太濃反而浪費。」獄寺收拾著手邊散了一桌的化妝物件，拿出了一小紙盒給雲雀：「這是角膜變色片，能讓眼睛變紅色的，但是不能戴太久，所以晚會開始時再戴上吧。」

　　

　　良久，雲雀才出聲：「……你很喜歡Cosplay嗎？」

　　

　　「才沒有！」立刻否認。再度回到雲雀面前坐下，拿著蕾絲領巾環過他的脖子，為他繫在頸前，並別上一個大紅寶石的胸針做固定，整理一下領巾該呈現出的層疊波浪感：「這是工作需要……拿點黏土把耳朵弄尖吧。」

　　

　　在他起身又要去拿道具時，雲雀將他拉回，讓他坐在腿上：「讓你忙活了這麼久，我已經忍不住了。」

　　

　　被扯過來時睜大了眼，聽完這些話後先是為難地蹙了眉，然後紅起臉、低下頭，將散下的銀色瀏海撩向耳後：「好不容易上完的妝不能弄亂，要來點特別服務嗎？」

　　

　　「……也可以。」

　　

　　見他答應時似乎有點落寞與失望，獄寺淺笑起，雙手捧起妖異卻依舊俊美的臉龐，輕輕吻上暗藏獠牙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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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大學生開著廂型車來到萬聖節晚會的預劃場地外，現場已牽好電線並有粉筆預先規畫好攤位位子與大小，有許多攤位已經忙著佈置，畢竟事關佈置競賽。

　　

　　停好車，與在攤位上整理商品的小春、京子、綱吉會合的是三女二男的大學同窗，男性開始搬下車上的佈景用道具，女孩子們先是聊了會兒天，便開始進行商品標價與空間規劃。

　　

　　「棒球隊的那個王牌山本也會來啊？」「他家是開壽司店的，今天不知道要賣什麼？」「他家攤位在哪裡？等等我們去幫他吧！」

　　

　　男生們拉起由學長繪製的布幔，掛上攤位後方當佈景，那是一簾黑布，繪著鬼屋般的室內一景，再將其他黑布掛上左右以區隔開左右攤位，搬出些萬聖掛飾，搭著梯子裝飾在棚子下，以白繩牽出蛛絲的模樣再掛上小蟲、蜈蚣等嚇人玩具。

　　

　　「這個小棚子其實最多只能待三人吧？用不到這麼多人手顧攤，我們排個時間表和小組，輪流顧輪流玩。」「也好，三個男生一組，女生人比較多，妳們要怎麼分？」

　　

　　京子和小春還沒出聲，就有一名看起來比較活潑外向的女生說了：「我們女生就是一組，就分男女生就好。」

　　

　　「但是我想和阿綱一組。」京子和小春不約而同地出聲。

　　

　　另外三個女生立刻把京子和小春拉去攤外較遠的地方：「妳們這樣不行啦！」「男生會覺得妳們太容易，反而不珍惜妳們唷！」「適度的距離也很重要！何況我們是女生！女生就是要矜持！」

　　

　　被說服了，而勉強點頭。回去告訴男生們：「女生五個人一組。這裡交給你們，我們去車上化妝換衣服，別來偷看哦！」

　　

　　「時間還沒決定好哩！喂！」

　　

　　被留下的男生們面面相覷，只得聳聳肩繼續手上的作業。

　　

　　「東西太多了，擺一部份出來展示，其他的先放後面。」「有紙袋和封口用的貼紙，給客人包裝。」「京子好可愛啊……雖然小春也很可愛，不過我比較喜歡文靜一點的女孩子。」

　　

　　整著整著，男子們就開始聊女生：「說真的，澤田你到底怎麼把到那兩個女孩子的？看不出來你哪裡吸引女性啊？」「家裡也就一般般，長得也一般般，才能也一般般，說要討女孩子歡心，幽默和浪漫好像沒在你身上見到過？難道是你床上很……」

　　

　　話題一跑得低級，那兩名男子臉上就有詭異的笑容，並有低級的姿勢：「歐金金很大？」「技巧很讚？」

　　

　　「那個……」綱吉苦笑，這種低級話題無論什麼時候都難以招架啊。

　　

　　「十代首領！下午好！」

　　

　　熟悉的高亢吼聲打斷了他們的話題，綱吉朝身後看去，獄寺正推著裝有許多紙製小寶箱的推車走來，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並沒做什麼奇怪的裝扮。停下腳步拿起一只小寶箱，交給綱吉：「每一攤都會放一個投票箱，晚上九點會來收箱子……」

　　

　　綱吉接過箱子時，發現他的視線掃過一整個攤位與那兩個人，但表情不改，只笑語：「我也會抽時間來幫忙。」

　　

　　「哈咿！這不是雲雀太太嗎？！為什麼今天沒有扮裝？！」小春的聲音響起，合併著快步的腳步聲很快地纏上獄寺，故意在他身邊上下打量：「我和京子還猜你今天要扮什麼呢！小春猜妖貓、京子猜妖狐哦！」

　　

　　「會扮啦，但妳這麼問就讓人感覺很不爽。」獄寺一臉不高興地回答：「為什麼都猜動物？」

　　

　　「因為你才短短三個月就扮過貓咪、狐狸跟兔子啊。」小春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

　　

　　「哼哼哼！這妳就猜錯了！大爺今天要扮的是……」獄寺作出得意的狂笑樣。

　　

　　一旁看呆了的人問綱吉：「認識的？」

　　

　　「我朋友。」嘆笑一聲回答，並非感到難為情，反而有點高興。

　　

　　「跟小春關係很好的樣子，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怎麼可能？！」正聊著的那兩人一聽到這問句立刻異口同聲的回答，之後亂糟糟地嚷著：「小春喜歡的是阿綱！誰要喜歡這個小流氓！」「跟這蠢女人怎麼可能會關係好？」

　　

　　「我還要工作，先失陪了！」獄寺立刻推著推車往下一攤走，小春哼了一聲也走開：「我還要換衣服跟化妝！不理你了！」

　　

　　在那銀髮青年走開之後，被閒話了：「真沒跟小春交往？那種歡喜冤家模式……」

　　

　　「那個人啊，已經結婚了唷。」小春蠻不在意地回答。

　　

　　「咦？我以為帥哥都要晚婚的說……他看起來很年輕啊。」

　　

　　「跟我同年。」綱吉回答。

　　

　　「唉……不會是玩太兇擦槍走火奉子成婚的吧？」說著並露出詭異的笑容。綱吉只笑笑不回答，小春雙手插腰，不太高興地：「才不是。他是嫁給我們前輩了唷！」

　　

　　「咦？」那兩人看向那正挨攤發放箱子的背影，低呼：「是gay！」

　　

　　「gay又怎樣？那可是人生勝利組哦。」小春無視綱吉投來的為難視線，這麼回答，並又陷入自己的粉紅泡泡背景：「能和自己愛著的人結婚，這不正是最幸福的事嗎？」

　　

　　「嗚哇……同性戀耶……」那兩人推了下綱吉：「要小心屁眼啊。」「聽說男同志很亂耶，小心得愛滋。」

　　

　　「請別這麼說我的朋友。」綱吉一反常態地冷顏相對，那兩人立刻安靜下來。

　　

　　「抱、抱歉，阿綱。」小春立刻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向綱吉低下頭，而綱吉回以溫柔的微笑：「妳也不是有惡意，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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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後，晚會開始，五名女孩扮著五種顏色的哥德風魔女，把前半段時間的攤位扔給三名男子，一同逛攤位去，當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去關心一下山本同學。

　　

　　留下來的三名男子，見著人潮慢慢變多，另兩人就開始分心了。扮成狼人的男子起身：「我看這攤子兩個人也顧得來，就拜託你們了，我去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妹。」

　　

　　走了一個，扮成維京國王的另一個人就說：「我去一下洗手間，很快就回來了。」

　　

　　女孩子走沒十分鐘，攤位上就只剩身披黑斗篷、手持大鐮刀的死神綱吉一人坐著。但也不是什麼意料外的事，標價也都標得好好的，在一個孩子來買了個娃娃，為他包裝好後，便有一身幽靈船長裝扮的人站到他面前，以著熟悉的笑語：「十代首領，我來幫您吧！」

　　

　　抬頭看上，獄寺身著刻意刷舊的大航海時代提督服、頭戴以大羽毛裝飾的三角帽、腰配海盜彎刀、腳著磨舊的皮靴、雙手戴著皮革手套，在左眼處化了骸骨妝，一身陰氣森森的模樣有如電影角色那般生動逼真。

　　

　　「……還以為你要扮個狼人還是鞋貓劍士呢……」

　　

　　「連十代首領您都這麼說？！」嚷著，然後走進攤裡來，拔起腰間配刀大喊：「慈善義賣！所得會全部捐給町內養老院！請大家順手做愛心！多多光顧啊！」

　　

　　「那、那個……獄寺君你不用這麼大喊也沒關係啦，會吵到別人的。」

　　

　　雖然綱吉怕造成麻煩，但聽著方才大喊，的確引來了幾名男女，討論著家裡還缺點什麼，眼睛總不時朝獄寺瞟過來，在結完帳後紛紛問：「可以拍張照嗎？」「扮得好認真，想拍個照留念。」「可以和我們合照嗎？」

　　

　　「當然沒問題。」獄寺大方地應允了。

　　

　　走出攤位外和人們合照，很快地又吸引來一些大人小孩。

　　

　　「十代首領！您看！我們是幽靈船長隊！」帶著一票同樣扮成海盜船長的孩子，一起擺姿勢給父母們拍照。

　　

　　「十代首領，這裡有個魔女大鍋，咱們放點糖果給來攤子上的小孩拿吧。」在二手鍋具堆裡翻出個黑色瓦造燉鍋，這麼建議著。

　　

　　「十代首領，您餓不餓？那邊那攤在賣眼珠章魚丸子，看起來挺好吃的，我去給您買些來吧？」指著相隔僅有兩個攤位遠的章魚小丸子攤，問。

　　

　　獄寺總像有忙不完的事，出出入入、跳上跳下的。綱吉捧著他買來的章魚丸子、吸著他買來的心臟造型包裝草莓汽水，看著他又在攤位口和路人合照，被一名孩子指著盛有糖果的大鍋問：「這個糖可以拿嗎？」

　　

　　「嗯，可以哦。」綱吉回以笑容。

　　

　　「這個攤位上的東西都是本船長精心搜刮來的財寶哦！」對著一群小孩子像演戲般地得意比劃著。

　　

　　『難道只是為了這句台詞才扮成幽靈船長的樣子嗎？』

　　

　　看著那頗孩子氣的表演，綱吉笑起。原先和大學的人一起擺的攤子，並不是什麼令人期待的事，但現在，由衷感到開心。

　　

　　「十代首領要是想起來走走、和京子一起逛逛攤，我能一個人顧。」

　　

　　抓著沒人的空檔，獄寺以著笑意這麼建議著。綱吉心沉了一下，但仍維持著笑容：「不用，京子也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總一直纏著她會讓她朋友說話的。」

　　

　　「說到朋友，那兩個該顧不顧扔給您一個人的混球，要不要我讓他們從地球上消失？」說到那兩人，獄寺有點生氣起來。

　　

　　「不用了，沒什麼好計較的。」綱吉並沒把那兩人放在心上。

　　

　　「嗯。」獄寺笑著：「不愧是十代首領，心胸寬廣。」

　　

　　『不是我心胸寬廣，而是我懶得在那些人上耗費心神。說真的，他們怎樣都不干我的事……』綱吉看向獄寺正直視前方的側臉：『真心的朋友，是十分難得的……』

　　

　　沒靜多久就又站起身叫喊：「歡迎大家來看看！慈善義賣，所得會全部捐給町內養老院哦！」

　　

　　與獄寺一起渡過的時間過得很快，忙著結帳包裝，等到扮成維京國王的大學同學回來攤位上時，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那人看到獄寺在時表情顯得怪異，在綱吉出聲介紹他們彼此之前，便冷淡地問：「你在這兒幹嘛？」

　　

　　『如果說我是來幫忙的，會不會反而給人一種十代首領不可靠的印象？』「路過看看罷了，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東西所以走進去了點。」用了一秒思考，獄寺冷淡地回應，並走出攤位外。

　　

　　「獄寺君也去玩玩吧。」綱吉立刻扯起笑容對著獄寺：『再待下去只怕又要打架了。』

　　

　　明白綱吉擔心出事，獄寺回以笑答：「十代首領再見，祝玩得開心。」

　　

　　「別再過來了，看了就噁心，死gay。」

　　

　　轉過身時聽見了這種話。一咬牙，獄寺回過頭，冷瞪向冷起臉正張口的十代首領，說了：「居然跟這種渣滓混在一起，我對你很失望啊，澤田綱吉。」

　　

　　那厭惡的神情，自從遇見獄寺的第一天之後，他就再沒用過那種表情對著自己。綱吉愣住，知道獄寺不會這麼對待自己，但仍像被把大刀狠狠劈上身那般，手足無措且疼痛入骨。

　　

　　在獄寺轉身離開後，那同學以著怪笑推了一下自己：「有什麼好了不起的？死gay。以後別理他，免得哪天屁眼被捅得病就慘了。」

　　

　　綱吉正想開口，但那話語，不正是獄寺之所以說那種話想導出的結果嗎？沒意外地手機收到短信，轉身過去打開一看，就是感覺那人正在自己面前五體投地的道歉那樣：【對不起！十代首領！對您說了那種話！晚點我會親自上府登門道歉的！】

　　

　　【關於我的事，我並不和您一起讀書，那種像放屁一樣的話對我不痛不癢，請您也別放在心上，不需理會，您安心地完成自己的學業即是最好的，祝開心順心。】

　　

　　『真的變得很成熟了……如果是國中時，會一炮炸爛這個人吧？』

　　

　　收下手機，看向方才對自己朋友口吐惡言，還擺出他才是自己朋友這種姿態的男人，仍然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處事變得很成熟了，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就算明知是逢場作戲，我也會很難過的吧？』

　　

　　「阿綱！」

　　

　　小春和京子幾乎同時出的聲，看過去，五名女孩子一起拎著捧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開開心心地回來了。五色魔女戰隊一起出現看著就很壯觀。幾乎同一時間，扮成狼人的另一名同學也慢悠悠地走回來，被女孩子們瞪：「該不會跑去當色狼把攤子扔著不管吧？」

　　

　　「才沒有勒！我只是去上個廁所，五分鐘而已！」說著，與另一個人同時一左一右地搭上綱吉的肩：「我們很認真，妳看，這不是賣出去不少東西了嗎？對吧，阿綱。」

　　

　　綱吉只是笑笑的沒說話。

　　

　　「好吧，接下來是我們女生的時間了，你們這群臭男人有多遠滾多遠……」

　　

　　正說著時，攤位上跳下來的黑影直接把女孩子們嚇得裙子都飛起來了。一站定，鮮紅的眼睛瞪向綱吉，然後打量著小小的攤位內，那是一身吸血鬼裝扮的雲雀。小春和京子先是嚇到，但很快便轉為驚喜嚷嚷：「雲雀前輩！好久不見！」「雲雀前輩扮吸血鬼啊？」

　　

　　見是小春和京子認識的人，另三名女孩子就裝熟摸上來了：「好帥的吸血鬼，今晚看到最帥的吸血鬼就是你了耶！」「可以要個電話嗎？」「可以拍照嗎？」

　　

　　雲雀沒出聲，只是冷瞪就讓她們把手縮回去了。小春乾笑兩聲：「那個……在去找獄寺君之前，可以佔用您一點時間嗎？」

　　

　　「不可以。」雲雀秒回。綱吉以著笑容指了個方向：「他往那個方向走了。」

　　

　　冷哼一聲便快步離去。看那轉眼不見的黑色身影，小春一臉遺憾：「本想從前輩那裡打聽獄寺君是怎麼討好他的……」

　　

　　「跩二八萬的在跩什麼跩？澤田怎麼都認識一些怪人？」狼人男脫口而出，但剛剛被瞪到退了的女孩子們倒持著不同看法：「好酷好帥好有型！」「那個人家境一定很好吧？看那身裝扮，只是個變裝晚會可以穿到那麼精緻、隆重、合身，一定很有錢。」「對對對，那身簡直是量身訂作，一定花不少錢！就連靴子都打磨得黑亮黑亮的。」

　　

　　京子和小春互看一眼：「啊……前輩的確經濟不錯……」「而且品味也很高。」

　　

　　「快點把他的連絡方式交出來！」「我們是朋友對吧？！」「這麼罕見的金龜婿！快點讓我們認識認識！」

　　

　　「前輩結婚了哦。」京子回答。

　　

　　「沒關係！死會可以活標！就算當小三也好！」「有顏有錢！這麼棒的優質男能因為他結婚就不衝嗎？！不可能吧？！」「就算當朋友也好！也能靠關係認識到其他有錢公子哥！」

　　

　　「你們認識的帥哥都這麼早結婚啊？這個又是怎樣？指腹為婚的妻子？」狼人男搭著綱吉八卦，綱吉笑而不答。

　　

　　「不可以！小春堅決不能讓其他人去破壞雲雀夫妻的幸福！」小春努力地對抗著另三名女同學：「小婊砸！只准妳們認識好男人！就不讓我們認識！」「快交出來！」「我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綱吉這才出聲：「別為難她們，剛剛雲雀前輩的態度妳們也看到了，亂給妳們連絡方式會害她們被前輩教訓的。」

　　

　　「這麼說來，下午那個銀毛的，小春叫他『雲雀太太』……」維京國王面帶詭異的笑。

　　

　　「你們男生知道什麼？」

　　

　　「那個啊……」維京國王和狼人相識而笑：「才不告訴妳們，這群眼裡只有錢的小婊砸。」

　　

　　「說什麼啊？臭男生！」「去死！」

　　

　　在女生動手打人之前，那兩人竊笑著跑開，留下綱吉一個男生。見那兩人跑了，三個女生紛紛往雲雀消失的方向跑，臨走前丟下話：「不給我們連絡方式就算了！我們自己去要！」「攤子就留給妳們了！可惡的男友狗！」

　　

　　攤子剩下綱吉、小春與京子，女孩們表示：「還是這樣最好了。」「又是我們三人嘍！剛好剛剛買了些吃的，阿綱來吃點東西吧！」

　　

　　「嗯，謝謝妳們。」回以微笑，看向眾人跑去的方向，心想：『有前輩在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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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哇，在吃之前我能問一下這玩意兒是什麼味道嗎？」

　　

　　招牌寫著【眼球湯】的小攤前，獄寺手上捧著一碗特色料理。以玻璃沙拉碗盛裝著透明豔紅的蔓越莓汁，湯裡堆起數顆真實度極高的眼球果凍。老闆得意笑著：「安心吃，是甜味果凍，只是裡面包著別的東西。」

　　

　　「不會有假牙什麼的吧？」說著，拿起竹籤插起一顆眼珠，聞了一下，注意到有暗紅色液體滲出，放進嘴裡，小心咬下彈牙到比起果凍更像軟糖的球體，濃郁的甜味在嘴裡爆開來，立刻皺眉：「草莓汁？」

　　

　　「是桑葚汁，加了點紅色食用色素，看起來很像血吧？」老闆笑回。

　　

　　「獄寺先生滿嘴都是血的樣子。」一旁打扮成殭屍的部下指著他笑鬧，一樣吃了一嘴暗紅色。

　　

　　「驚悚度加好幾倍！」老闆娘跟著笑鬧。

　　

　　「這效果挺好的呀……」正想著這該給吸血鬼們試試時，冷不防的被人從後方擁上，抱個滿懷：「恭彌？」

　　

　　「可惡的草食動物，不群聚會死嗎？」雲雀以獄寺才能聽到的耳畔低語少見的抱怨著：「你讓我睡過頭了，晚上可要好好負起責任。」

　　

　　「工作不算群聚……」獄寺小聲回嘴，臉頰染上此時看不顯眼的微紅。

　　

　　「雲雀先生？」一起圍在攤位前的部下忍不住發出疑問句。雲雀抬眼怒瞪，血紅雙眼毫不掩飾地散發殺氣，嚇壞了獄寺前方的人們。

　　

　　「你來得正好，嘗一個吧。」獄寺側了身，送上以竹籤插著的一顆眼球。雲雀看了一眼便張口咬下，心得是：「太甜了。」

　　

　　側身直視雲雀的臉，獄寺笑起：「吸血鬼的效果果然很好。」

　　

　　「好像剛吸過血一樣！」前方的人們跟著起鬨，因雲雀的一瞪又全安靜下來。

　　

　　「我要喝真的。」雲雀張口啃咬獄寺耳下，獄寺只得嚷起：「痛痛痛痛痛……」

　　

　　「雲雀先生也會說笑了。」被老闆這麼調侃了。

　　

　　幽暗的攤位與攤位間角落，狼人與維京國王正拿著手機拍攝：「果然啊……那是一對的。」「看不出來剛剛跩得要死的吸血鬼這麼黏幽靈船長。你猜哪個是１哪個是０？」「吸血鬼是１號，幽靈船長是０號吧？很明顯啊……」「你覺得有多少人知道那兩個是同性戀？」「只有朋友知道吧？反正不能拿照片威脅他們也可以拿去給那幾個拜金女，看看她們的反應也挺好玩的。」「上傳到網路一定很好玩，點擊率一定高。」

　　

　　聊著時，幽靈船長拉著吸血鬼的袖子往前走，在飲料攤前停下，點了一杯冒騰著白煙的紅色汽水。自老闆手中接過，先給吸血鬼，後者盯著看了一秒，以吸管飲了一口，便不要了。幽靈船長笑著說了些什麼，持著飲料的手縮回，接著喝那杯還冒著煙的汽水，指著前方，一起前進。

　　

　　「我突然覺得……這個時間與其拿來拍兩個gay，我應該去找幾個妹來脫離單身。」狼人這麼說著。維京國王回答：「如果能讓吸血鬼吐點錢出來，還怕妹不給虧嗎？」

　　

　　看著幾名女孩拿著手機與相機圍上去和他們兩人搭話，幽靈船長看了吸血鬼一眼，便以笑容婉拒合照，拉著吸血鬼的手繼續一攤玩過一攤。

　　

　　「都快被這兩個貨閃瞎眼了……」「也只有現在能放閃而已了啦……事情傳出去你看他們會不會分？」

　　

　　那一對停在壽司攤前，和打扮成武士幽靈的老闆兒子閒聊了幾句話，自老闆兒子手中接過兩盤切得有如麵條般的生魚肉，淋上血紅色的醬汁，嚐過後點頭品評著。

　　

　　「咦？那個老闆的兒子是不是棒球隊的山本？」「這麼說來那幾個拜金女好像有提過那個山本……」「也是熟人嗎？」

　　

　　正說著時，那幾個拜金魔女也找來了。一圍上，衝著幽靈武士和幽靈船長纏了一下，可能說了剛好三男三女何不一起玩之類的，被幽靈武士以要顧攤為由婉拒，吸血鬼光用瞪的就把她們瞪退了，幽靈船長則不知說了什麼理由，同樣勸退了她們。

　　

　　「活該。」狼人壞笑了一下，繼續以手機拍攝著。

　　

　　離開壽司攤，走過數個攤位，被幾個扮成幽靈船長和吸血鬼的小孩們纏上，這次倒沒拒絕合照，很配合地跟著孩子們一起擺姿勢讓父母們留影，並送了點巧克力金幣和水果糖給小孩們。

　　

　　「可惡，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來個接吻什麼的？這不就只是在玩嗎？」維京國王有點耐不住，狼人接話：「萬聖晚會不就是來玩的嗎？接吻什麼的可能要晚會結束後才拍得到吧？」

　　

　　之後那兩人很快地從射擊攤獵走一個有一公尺高的殭屍泰迪熊玩偶，幽靈船長抱著很開心的樣子，吸血鬼則看著幽靈船長露出今晚第一度的淺笑。

　　

　　「該死的現充……」跟蹤偷拍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怨恨之語。

　　

　　那方攤位走到底，那兩人轉了個彎換個路徑繼續逛，經過藏著的兩人身旁時，正談起：「也差不多到要收投票箱的時候了。」「那種事給部下去做就行。」「……身為工作人員不能參與投票真可惜。」「想去溫泉旅館什麼時候都能去。」

　　

　　當然雲雀明白他的可惜指的是不能給他的十代首領投票，只是刻意避開不談罷了。

　　

　　「喂，你們兩個，我們注意你們很久了。」

　　

　　後方響起女孩子們的聲音，獄寺回過頭，便看到角落不顯眼處幾名打扮成魔女、貓女、殭屍女的年輕女孩圍成一圈：「偷拍嗎？是不是偷拍啊？」「手機交出來我們看看。」

　　

　　拉了雲雀一下，以眼神示意，走過去看看在騷動什麼：「妳們，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呀！是獄寺先生！」先是驚喜地亂叫一通，才讓開讓獄寺見到眼熟的維京國王與狼人裝扮的兩名男子。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早就發現他們在偷拍，所以注意著，剛才確定他們兩個是在偷拍你和雲雀先生！」「這是他們的手機，請看！」「因為他們一直躲在角落，還在擔心他們是不是偷拍女孩子的裙下呢！」

　　

　　獄寺和雲雀一人接過一支手機，先看了低著頭紅著臉也不知道是難堪還是反省的那兩人，再滑動手機裡的相簿，幾分鐘後，獄寺動手把和自己與雲雀的影像傳到自己的手機，並開始刪除這支手機裡的檔案與傳訊記錄：「妳們都看過了嗎？我沒看到女生的偷拍，倒是有他自己的屌照。」

　　

　　「拍得比雲豆差。」雲雀雖然嘴上這麼說，做的動作卻和獄寺差不多。聽雲雀這麼說，獄寺張望了一下上方。

　　

　　「唉噁～」女孩子們圍到獄寺身旁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發出作噁的聲音：「好無聊哎……」「想傳給女生看啊？」「傳出去是性騷擾哦。」

　　

　　「不要看啦！」維京國王在女孩們瞎起鬨之際起身搶走獄寺手上的手機，獄寺發出冷笑：「原來是你的啊。」

　　

　　然而那支被搶回去的手機卻秒被打爆，被嚇到的兩人眼睜睜地見雲雀亮起原先藏在斗篷下的浮萍拐，被雲雀拿著的那支手機也在他腳邊成了一堆碎塊。雲雀冷冷睥睨著他倆：「這種行為讓我很不愉快，咬殺你們。」

　　

　　見狀，女孩們立刻四散笑嚷著逃開，獄寺退到一旁嘆了口氣，倚著被大塑膠袋包好的殭屍泰迪熊，等著雲雀完事。只用了五秒，就讓那兩人比殭屍還嚇人，橫屍路邊。雲雀甩去拐上的血漬以交叉的方式將拐收回腰後，冷哼一聲轉頭就走，見狀獄寺抱起布偶跟上他的腳步，丟下冷語：「你應該遠離你討厭的事物，而不是硬要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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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優質男旁居然還有一個外國帥哥！亮死我了！而且那個外國人也是一副有錢有氣質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歐洲貴族一樣，要不到他們的手機真是太可惜了！」「他們居然和山本都是認識的，該說帥哥的朋友都是帥哥嗎？」「沒關係，至少我們認識他們認識的人了！一定還藏了不少帥哥吧？妳們兩個！」

　　

　　慈善攤位裡，女孩子們淘淘說個不停，小春板起臉：「妳們真沒眼光！最帥的明明是阿綱。」

　　

　　京子思考了會兒：「外國人……銀頭髮的話那說的該是獄寺君吧？我以為他會來找阿綱你的，今天還沒見到他呢。」

　　

　　綱吉回答：「其實他來過，那鍋糖果就是他放的。」

　　

　　「剛好錯過了呢……真想看看他今天扮成什麼動物，如果是他的話不管扮什麼都很認真吧。」京子這麼微笑說著，綱吉也回以笑容：「是幽靈船長，不是動物哦。」

　　

　　「那邊那兩個！閃死人了！可以控制一下光量嗎？！」

　　

　　被女同學兇了，因為那對情侶又坐在一起靠在一起不停冒著粉紅泡泡。

　　

　　「快十點了，應該要公佈票選結果和抽獎了吧？」

　　

　　正說著時，狼人與維京國王一身傷、腳步踉蹌地慢慢走回來，一見到他們，嚇壞一群女孩：「你們上哪兒化這種妝？好真實！」

　　

　　「什麼化妝？真的被打了啦……痛痛痛！」狼人先吼了一句就哀叫不停，京子和綱吉急忙起身挪椅子給他倆休息。但看那黑眼圈、遍佈全身連臉也沒放過的嚴重瘀傷和擦傷，綱吉也猜到是誰動手的，畢竟以前也常給那人打：「你們做了什麼惹到前輩？」

　　

　　「這個……」兩人對視一眼，就決定避開不談：「不管我們做了什麼，可以動手打人嗎？」「太殘暴了，簡直是……」

　　

　　綱吉輕嘆口氣：「不要去惹他，這程度算手下留情了。」

　　

　　聽了綱吉的話並沒讓那兩人反省，沈默了會兒，恨恨地對著女生們說：「就是妳們看上的那個吸血鬼男把我們打成這樣的啦！」「告訴妳們！那男的不只暴力，還是個gay！」

　　

　　「你們怎麼知道的？」三名追著雲雀的女孩顯得驚訝，但很快便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那又如何？我們又不像你們這麼白目欠打。」「gay又怎樣？我只要認識有錢的公子哥就好，又不是非他不可。」「就是說啊……人家是gay又惹到你們唷？直男癌。」「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嫉妒人家吧？」

　　

　　「怎麼反應跟想像不一樣？」反而是那兩名傷者一臉震驚，緊跟著發怒：「怪起我們幹嘛？gay很噁心還到處散佈愛滋病哎。」

　　

　　此時廣播傳來獄寺的聲音：「大家晚安，這裡是中央廣場的廣播，大家最期待的票選結果與抽獎活動時候到了，有請市長發言。」

　　

　　「啊，是獄寺君的聲音，他是主持人嗎？」京子發出疑問。

　　

　　一段靜默後，換成市長的聲音：「萬聖節晚會已經到了尾聲，大家應該很期待吧？攤位佈置票選活動和抽獎活動。方才已經統計出票數了，獄寺先生，今晚你覺得哪個攤位給你的印象最深刻？」

　　

　　廣播裡，獄寺的聲音聽來很錯愕：「哎？幹嘛問我？反正要我說我一定會說是彭格列的慈善攤位啊。快點請市長公佈吧，我也很期待結果！」

　　

　　「我們被點名了哎？」另三名女同學驚喜也錯愕。狼人和維京國王對視一眼：「這不就那隻銀毛嗎？」

　　

　　「從這裡看不清楚……」小春在攤前擺著千里眼的姿勢，無奈人太多攤位太多，擺了姿勢也沒用。

　　

　　市長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獄寺先生也這麼期待，那就快點公佈吧！這次得票數最高的是——後藤血腥瑪麗！很可惜不是彭格列，雖然很多留言表示幽靈船長很棒，但後藤的女店員太令人印象深刻，投票給他們的人都說今晚一定做惡夢，我記得獄寺先生抽籤那天差點被後藤家的女孩子吃了。」

　　

　　「欸，是後藤啊。」綱吉想起那位朋友，想起一些開心的回憶，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廣播裡傳出些笑聲，接著獄寺笑著答腔：「結果是店員決勝負啊？如果是後藤的話，不得不服，抽籤那天嚇死我了，害我今晚不敢走那邊。有請後藤先生出來領獎。」

　　

　　「呀呼！！！」廣播裡傳來那朋友開心的歡呼：「真奇怪，今天沒什麼人上門，我的甜心手藝很棒的。不過能得獎真是太好了，否則今天的營業額是赤字，答應給甜心的包都買不起 ，正傷腦筋呢！」

　　

　　「你就沒想過是你們攤位太驚悚了嗎？」獄寺的吐槽引來些笑聲，繼續說著：「請市長頒獎，獎金是十萬日元，恭喜你。」

　　

　　「呀呼！！！」後藤的歡呼聲後是一片掌聲。

　　

　　掌聲稍停後，獄寺繼續：「接下來請大家拿出對獎聯，領獎是認票不認人。首先，銅賞，日日軒價值一萬日元的餐券，有請我們今天攤位佈置大賽得獎店長－－後藤先生來為我們抽獎……好的，請大家核對，３１４０、３１４０，對獎聯３１４０的人，請到中央廣場領獎。」

　　

　　廣播裡一陣靜默，獄寺接著：「銀賞，溫泉旅館招待票券一人，請市長來為我們抽出這位幸運兒。１４８６、１４８６，市長先生抽出來的號碼為１４８６，請到中央廣場領獎。金賞，溫泉旅館招待票券二人，請……咦？市長希望由雲雀先生來抽獎嗎？」

　　

　　一點雜訊後，市長出聲：「啊……今天很感謝雲雀先生維持會場秩序，所以金賞希望雲雀先生……」

　　

　　「該不會是那一隻吸血鬼吧？」狼人和維京國王一臉難看。

　　

　　廣播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嚇得眾人掩耳，接著是獄寺淡定的聲音：「雲雀先生打爆了抽獎箱，請大家別擔心，不是恐怖攻擊。金賞號碼出爐，１９６２、１９６２，號碼１９６２的幸運兒，請到中央廣場領獎。市長先生您還好嗎？」

　　

　　廣播傳來市長呵呵笑聲：「沒事，嚇到有點站不住罷了。」

　　

　　「……抽獎活動到此結束，祝大家有個美好的夜晚，妖魔鬼怪們，來年再見嘍！」獄寺帶著笑意的結尾，末後廣播傳來小小的歡呼聲與鼓掌聲。

　　

　　「我……」小春雙手扯著自己的對獎聯，驚呼：「我是１９６２！我是金賞！我抽到溫泉旅行雙人招待券了！呼咿！」

　　

　　「可惡！妳這幸運的小婊砸！」女同學們嘴上是咒罵，表情卻都一臉興奮：「快去領獎吧！」

　　

　　三名魔女很快地把小春拱出去，四人一同往中央廣場跑，留下受傷的兩個笨蛋和一對笨蛋情侶顧家。一口氣跑掉四個人，京子與綱吉相視而笑：「我們也開始收拾吧。」「好。」

　　

　　「現充都給我爆炸吧。」傷者兩人的怨恨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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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完攤位，由同學們將賣剩的物件留在廂型車上，兩名男大學生開車往醫院去，三名女大學生則暫住小春家。綱吉在將京子送回家後，回到自己家時，便在門口見到像是由晚會會場直接過來、還沒撤去一身裝扮的雲雀和獄寺，獄寺腳邊還放著一隻有小孩高、像是遊戲攤來的殭屍泰迪熊獎品。

　　

　　一如預料地，獄寺一見到他立刻跪伏在地：「非常抱歉！十代首領！對您用那種態度說話！」

　　

　　綱吉為難地笑了笑：「沒關係啦……我反而感謝你替我設想這麼多，快起來，要不要進來喝杯熱茶再走？」

　　

　　「不了，這麼晚伯母應該睡了，這時進去會打擾她休息吧？」獄寺起身並回絕了綱吉的好意，接著說：「那兩個人因為偷拍跟蹤我們所以被雲雀打了。本想因為他們是您的朋友，想請雲雀手下留情，但如果求情了又怕讓他們認為我和您關係好、找您的麻煩，才任著雲雀處置。」

　　

　　「沒關係，我跟他們沒好到要委屈你的程度，而且前輩已經手下留情了。」

　　

　　「我打他們是因為他們態度差，跟蹤的事一早我就查覺到了。」雲雀冷冷出聲：『讓隼人看到那種髒東西才是最不可原諒的。』

　　

　　一聽雲雀這麼說，獄寺就不服氣：「我也有發現，只是平常也任著那票女人偷拍所以不打算和他們計較的。」

　　

　　「我先發現的，在找到你的時候他們就在了。」雲雀也不服輸地。

　　

　　「……好吧，我是在汽水攤那邊發現的，這次你贏了。」獄寺瞪向他：「下次我不會輸！」

　　

　　「你有贏過嗎？」「你這傢伙！」

　　

　　見小倆口鬥起來了，綱吉連忙賠笑打圓場：「好啦好啦，這次順利辦完晚會真是太好了，不過時間也很晚，都要十二點了，大家快點休息吧？明天不是沒放假嗎？」

　　

　　「說得也是，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獄寺一展笑顏，雲雀則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在揮手道別後，綱吉目送那兩人離去：『就算態度那樣，前輩也不會丟下獄寺君一個人先走……』

　　

　　『如果跟我在一起，肯定只會讓他一直受委屈吧……』

　　

　　『啊，我又在想什麼東西？還是早點洗洗睡吧。』搔了搔頭，進屋裡去。

　　

　　離開綱吉家門口，只過一個轉角，獄寺便被摜到牆上，光線幽暗的此刻，眼前只剩兩彎紅月的光芒，唇上是冰涼而柔軟的觸感，被硬是擠開牙關，闖了進來，毫不客氣地侵略搜刮，簡直像想拔出自己的舌頭並吃掉般的殘暴。

　　

　　不得不承認是有點被嚇到，但很快地冷靜下來，一手擁上他的後頸、一手攬向他的腰後，撫上了堅硬冰涼的武器雙拐，以唇舌回敬，回吻那兩片薄唇、逗弄似地舔上他的嘴唇與那雪白整齊的門牙、纏上靜不下來的軟舌。但就算起因只是不服輸，卻在那氣味、溫度與來回觸動間沉淪，身體為之顫動，思考能力急速被情慾所吞沒，僅剩貪歡的慾求。

　　

　　差點窒息前，推開雲雀，短促喘息著，並強制自己聚焦於前，看著同樣因情慾襲上而無法冷靜的容顏，冷笑起：「急什麼？我可不想像野狗一樣在路邊發情。」

　　

　　「哼，澤田沒說話的話我可是打算在他面前把你吻到腿軟的。」雲雀不甘示弱地回以獰笑，但伸手輕刷著銀髮時，笑容很快便歛去，緩慢地、試探性地再度靠上，這次被仍戴著皮革手套的指尖擋下了嘴唇，獄寺轉為孩子氣般地笑容：「咱們比賽看看誰先回到家，贏的人就是今晚的主宰。」

　　

　　雲雀發出一聲笑，低身將獄寺扛在肩上，無視他的捶打反抗：「那何必比？贏的人肯定是我。」

　　

　　「哈？說不定吧？這樣太犯規！放我下來！」

　　

　　雲雀身手輕靈地躍上圍牆，嚇得獄寺噤聲。

　　

　　「今夜我的獵物可是個海盜船長，要吊死他呢？還是……」說著時舔了舔唇。

　　

　　「已經死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