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晝白夜之夢

－－真心話大冒險

　　「我贏，那就我先來轉輪盤嘍。」

　　陸駒拿起之前玩企鵝敲冰塊用的轉盤如此說。原本用以抽選任務的轉盤各區塊被用白色紙膠帶標上各自的記號，以轉盤決定要誰來挑戰真心話大冒險，猜拳則決定了陸駒是第一個用轉盤的人。

　　現在的時間是放學後，在陸駒和宇文鷹的宿舍房間裡，參與人數只有慣例的三個人而已。一反過去都跳去某人的床上玩，這回是三人一起在空曠的房間中央地板舖上報紙，圍著兩個裝紙籤的面紙盒分據一方呈三角陣型坐著玩。

　　轉動轉盤後，陸駒看向宇文鷹：「學長，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第一次主動說要玩遊戲的宇文鷹，回答了：「真心話。」

　　「嗯……」

　　陸駒不清楚宇文鷹說要玩這遊戲究竟是想問出什麼真心話，要他說，他在很早以前還想幫著撮合宇文鷹和于熙兩個人時，是考慮過玩這遊戲的，既可以光明正大套出許多學弟一般時候不會說的個人情報，又可以大大方方舉著遊戲的旗子對學弟狂吃豆腐，一舉兩得啊。只是那時候宇文鷹一副不想進度趕太快的樣子，他才沒提過這遊戲的……後來就忘了。

　　遊戲開始前，他們討論過出題的方式，就是一人寫五條真心話、五條大冒險，分裝在兩個各代表真心話與大冒險的盒子裡，以抽籤的方式給題。他從裝著真心話題目籤的盒子裡，摸出一張紙籤，打了開來，唸出紙上的題目：「提問，你想從這遊戲裡得到什麼？」

　　宇文鷹眉頭一皺，雖然嘴上還是笑著的：「陸，這是你想問的還是題目紙上寫的？」

　　「題目紙上寫的。」陸駒把紙籤遞給他時，于熙主動舉手：「是我寫的。」

　　于熙難免引來兩名學長的注目視線。沒一秒，宇文鷹便回答：「有些想確認的事情罷了。」

　　「喔……」陸駒微歪著頭：「你想確認什麼事情？」

　　宇文鷹以微笑回應：「不是說要玩到把所有籤紙給抽完嗎？那我不回答這問題應該也無妨？」

　　于熙只在這怪異的氛圍中，暗暗估摸著：『因為遊戲不是陸學長說要玩的關係，才會這麼沉悶嗎？我是不是該有點什麼作為？』

　　陸駒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于熙，也就把轉盤交給宇文鷹：「好，算你過，換你了。」

　　宇文鷹轉了輪盤，指針落到陸駒的格子上，便問：「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在陸駒回答之後，宇文鷹從真心話的箱子裡抽出一張紙籤：「如果可以穿書的話想穿哪本書？或是哪個類型？」

　　陸駒眉頭一皺：「這問題誰寫的？有夠無聊的。」

　　于熙舉手。

　　「好啦，我想想……我想穿到古代，身份是驃騎大將軍。」陸駒回得很隨便，從宇文鷹手中拿過轉盤，這才轉到了于熙：「學弟，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

　　「嘿嘿嘿……你挺帶種的嘛？你知道大冒險裡都寫了什麼題目嗎？」陸駒邪佞笑著從另一個盒子抽了張紙籤：「親左邊的人的脖子。」

　　宇文鷹顫了一下，尷尬地抽動著嘴角。看著他的表情，陸駒無言，因為看字跡也知道這題是宇文鷹寫的。

　　「好。」于熙應得相當爽快，上身朝宇文鷹那方一探，見宇文鷹嚇得抬手來擋，伸手便握住那手腕，冷冷表示：「學長，是你說要玩的，不能臨陣脫逃啊。」

　　『咿！小于莫名來勁啊？！』

　　沒被陸駒的態度給鎮住，反而是被于熙的氣勢給壓倒了呀？宇文鷹只得扭扭捏捏地閉緊眼皮皺著五官略縮脖子，感覺到衣領被拉開一些，若有似無的濕熱吐上頸後，柔軟的觸感一秒而過。

　　就只有這樣而已，在于熙放開他的手腕退回自己的位置去時，他也鬆開了方才僵硬的姿勢，赧紅了臉頰，低垂著臉面，偷偷瞄了面無表情、拿起轉盤的于熙。

　　看在陸駒眼裡只是又一把無名火升起：『草泥馬的明明就很想裝什麼清純？』

　　于熙撥動指針，好死不死又落在他的格子裡，也就認了地，伸手往大冒險的盒子裡，再拿了張紙籤。打了開來，眉頭一皺，但還是站起來，在堆了一臉懵的兩位學長面前，開始解起褲子。

　　「慢著慢著慢著！學弟你在幹嘛？！」陸駒嚇到都要起身壓住他的手、一旁宇文鷹臉都刷白了。

　　「題目。」于熙只回兩個字，就把制服長褲給脫了。

　　「靠……」陸駒拿起被于熙擱在地上的紙籤來看，居然是：「脫掉下半身衣服……」

　　難免往宇文鷹看了一眼，後者尷尬笑著別開了頭啊：「我不知道……我抄題庫的……」

　　在他們兩個視線一來一避間，于熙已經連內褲也脫了，一手按好白長袖襯衫的下襬，遮到大腿中段的長度可以把不該露的地方掩得好好的，所以本人也很淡定地坐回原位，夾好兩條白皙纖細沒什麼汗毛的長腿。

　　「還有什麼挑戰儘管放馬過來。」儘管于熙臉上沒有特別表現，但還是閃了個自信星星出來，拿起轉盤開始轉指針。

　　『幹好色情！』一整個畫面不對了，兩名學長不約而同地別過頭去：『小于也太大膽了！』

　　「……又轉到我自己……所有大冒險會不會讓我一個人抽光？」

　　在于熙淡然表示時，宇文鷹與陸駒對看一眼，發現到哪裡不對勁了，陸駒立刻回頭去阻止于熙從大冒險盒子裡抽紙籤：「等等！你為什麼一直選大冒險？你可以選真心話啊？」

　　「不要，我沒有想被知道的事。」于熙坦然回應後，微挑一眉補述：「沒規定不能一直選大冒險吧？」

　　「有！現在有規定了！給我去抽真心話！」陸駒氣急敗壞地追加了規定：「不能一直選同一個！最多只能連選兩次，再來就強制換選項！」

　　「嘖……」于熙不滿地小聲咋舌，不過還是乖乖伸手往真心話的盒子去，取出一張紙籤：「『如果喜歡的人有曖昧對象，會想把他搶過來嗎？』……不會喔，我沒那種閒工夫。有曖昧對象代表她是喜歡那個人的吧？至少是有點意思的，那我幹嘛去自討沒趣呢？」

　　陸駒看向宇文鷹，後者看似淡定地別過頭去，但，正因為太淡定了……陸駒只覺得，那題根本是設來問他的。

　　「下個人是，鷹學長。」于熙很快地轉出了下個人，並且把轉盤放到宇文鷹面前去。

　　陸駒放著宇文鷹不管，看向于熙：「正常人都會選真心話吧？你沒玩過這遊戲嗎？哪有白痴一直選大冒險的？你都不怕抽到什麼要命的任務？」

　　「雖然沒玩過，不過太過份的任務是可以拒絕的不是嗎？」于熙依舊一臉淡然，陸駒總覺得無法搭上于熙的思考迴路而有點挫折：「是這樣說沒錯啦……」

　　「那個……」宇文鷹面帶微笑地打斷他們兩人的閒聊：「小于還沒問我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喔？」

　　「喔，抱歉，鷹學長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大冒險好了。」

　　于熙從大冒險的盒裡摸了摸，取出紙籤來讀：「深情款款的對你左手邊的人說『我愛你』。」

　　宇文鷹嘴角一陣抽搐，在他左手邊的人不正是陸駒？後者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這條我寫的啦！」

　　「 Ready ……」于熙抬起右掌充作場記板的樣子，壓低音量指示：「 Camera ！」

　　「那個那個……陸……」宇文鷹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雙手搭在陸駒肩上，支支吾吾地：「我……我……我……」

　　「噗。」陸駒一手掩嘴發出非常欠打的恥笑。宇文鷹鐵青了臉雙肩顫個不停：「我……我……」

　　「噗哈哈！！！不行了！這超級好笑的啦！哈哈哈！」

　　陸駒笑得人仰馬翻，宇文鷹也只能一臉尷尬原地爆炸。于熙拿起一張廢紙，在反面空白處寫下【鷹一】的記號：「鷹學長卡關，一次。」

　　「唔……好吧，就這樣吧。」宇文鷹鬆了口氣，拿起轉盤，轉出了：「下一個人，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陸駒這才坐正身子揩掉眼角的淚，笑答：「真心話。」

　　宇文鷹摸了摸盒子，抽出紙籤打開來時，臉色忽地一變：「……自慰的時候性幻想對象是？」

　　像被從背後捅穿了胸膛，陸駒愕然僵在當下，被自己的題目給插個正著了……顫了一下還僵笑著的嘴角，要撒謊嗎？隨便掰一個 AV 女優？

　　視線忍不住游移到就坐在他身前的于熙身上，那收攏著的兩條腿，也太引人注目了……後者微歪了頭，冒了個問號出來，不明白為什麼他現在要盯著他瞧的模樣。

　　「我……」支吾了會兒，陸駒放棄掙扎了：「這題我不能回答， PASS 。」

　　看在宇文鷹眼裡，自然是陸駒自爆了……雖然這題不是他出的，但卻意外戳出他想知道的事情，只有傻傻的于熙還很認真地在紙上寫下【陸一】的記號：「這題很不好意思回答嗎？明明我都知道你有Ｏ原Ｏ子、木Ｘ沙Ｘ加的片子……陸學長卡關，一次。」

　　「閉嘴啦！女神的名諱豈是你這種小輩能掛嘴上的？！」陸駒隨手抄起一包小餅乾扔過去，正中了于熙的腦袋發出「啪喳」一聲，雖然不會痛。

　　宇文鷹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陸駒只得恨得牙癢癢，拿起轉盤轉：「下一個，宇文學長！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剛才才被玩弄了一次，宇文鷹也就不太敢再選大冒險：「真心話。」

　　「會為喜歡的人做到什麼程度？」抽出紙籤後，陸駒讀出了題目。宇文鷹看向于熙，思忖片刻後，回答：「我會為了我喜歡的人的幸福，而離開他。」

　　「……」于熙回視宇文鷹的目光，微蹙了眉頭。

　　「喔。」陸駒頗不以為然地冷回一聲後，把轉盤交給他。宇文鷹轉了指針，下個人是：「陸，又是你喔，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喔……你已經連續兩次真心話了是吧？」

　　「對啦……」陸駒蠻不開心地應了句，在宇文鷹要替他抽籤前，自己就動手從大冒險的盒子裡抽出來唸了：「撥打手機最後一位聯絡人（沒接電話就往上推），對方接起來後跟對方說『親愛的我今天會晚點回去吃飯，別等我了啊。』然後掛掉電話。切……這題目誰出的真無聊。」

　　不過這題算簡單的了，陸駒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與此同時，于熙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在于熙接起電話後，便聽到陸駒一臉蠻不高興地說：「親愛的我今天會晚點回去吃飯，別等我了啊。」

　　陸駒掛掉電話，于熙也把手機給放下：『這道題讓他很生氣嗎？不過他看筆跡也知道是我寫的吧？我讓他很不高興嗎？』

　　「下個人，學弟，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陸駒很快地轉過指針，瞪向于熙，後者不太明白哪裡惹他生氣了，但也只得回話：「大冒險。」

　　「用屁股去磨擦你右邊的人的臉。」讀完題後，陸駒再度瞪向于熙，但當他意會過來于熙的臉色為什麼刷白時，他的臉也鐵青了：「……慢著，這題 PASS 好不好？」

　　「不好。」于熙秒答，隨即起身，雙手護著制服下襬正中央的位置，略遲疑地：「 PASS 的話是記誰的帳上？我敢學長不敢的話還記我頭上就不公平了對吧？」

　　「這什麼話？我才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話才一衝出口，陸駒就後悔了。只見于熙目光一轉銳利，轉身以一手護著下襠三肢撐地，屁股蹺得老高的往他臉上一直嘟過來，陸駒居然一副嚇呆的樣子完全沒想給他一巴掌拍開，就連一旁的宇文鷹都嚇到臉色發白：「夠了夠了夠了！這樣就行了不用真的貼上去！！！」

　　只是當宇文鷹這麼說的時候，于熙的臀部已經頂上了陸駒的臉，口鼻都讓股溝給吃進去了呢。不過既然學長都這麼說了，于熙也就收回臀部，以著俠客那種凜然高大上的態度傲視陸駒：「這是遊戲規矩，不要怨我。」

　　「就算是遊戲，你還真的幹了……」陸駒爆紅的臉色相當難看，一手摀著嘴臉，在于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時，他也屈著身子灰不溜丟地開了房門滾離房間：「暫停，去一下廁所。」

　　「喔。」

　　剩下的兩個人，于熙仍然冷著臉縮在位子上，宇文鷹尷尬得要死，想著陸駒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離席，短時間內是回不來吧？又不曉得要這樣跟于熙對看多久，那光著的下半身也太……所以陸駒離開沒十秒，宇文鷹就跟著起身：「想喝什麼？我去買點飲料回來。」

　　「唔……無糖綠好了，謝謝學長。」

　　目送宇文鷹低著頭不敢多看他一眼地逃出寢室，在人都跑光只留下自己一人時，于熙才拿起自己的內褲聞了聞：『很臭嗎？』

　　『唔……』五官皺在一起，一天下來怎麼可能沒點味道嘛……不過當他瞄到那張紙籤，發現是陸駒自己的字跡時，罪惡感就一消而散了：『喔喔喔，這不能怪我，誰叫陸學長自己要寫這樣的任務？害到自己了吧哈哈哈……』

　　一個人在房裡也只能滑滑手機，沒人的時候就改成了盤腿坐的坐姿，十分鐘後就趴在報紙上，就像當自己家一樣隨興了。

　　陸駒回來是十五分鐘之後，一開房門，就直擊到趴臥在地板上的于熙以手肘撐著上半身，背對著門而不曉得低頭在幹什麼，倒是被上衣遮著而露出一半的臀部，雖然不是圓潤的安產型，但倒挺緊實光滑雪白的，這罕見的誘人光景，讓他忍不住空嚥一口：「喂……你個笨蛋，下半身沒穿還敢露屁股啊？」

　　「喔陸學長你先回來了？」于熙這才抬頭朝後看上一眼，不過也不怎麼能轉得太後面，還沒看到陸駒的影子就又放棄回過頭去看手機了：「不都是男的嗎？我有的你們也有，有啥好怕的？」

　　「你喔……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于熙一愣，倒不是因為想起差點被宇文鷹壓倒的事，而是感覺到兩條腿被抓住、被拉開，忍不住回身看陸駒在幹嘛：「陸學長？！」

　　「老子不發威給你當病貓是不是啊？你以為剛剛那樣算制住我了嗎？告訴你！就憑你這個髒屁股老子才沒在怕的咧！」掰開于熙的兩條腿欺身壓上，雙手大力捏上于熙的臀肉，嚇得于熙連忙朝前掙脫，活像條毛毛蟲亂扭：「陸學長你發什麼神經啊？！」

　　「讓你這臭小子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住手啊！痛痛痛！」

　　「那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呢？」

　　聽到宇文鷹的聲音，兩人才暫停了動作，同時看向已進房關好門的宇文鷹，而那一貫溫柔的微笑正刷黑臉暴青筋看起來陰風陣陣像是要殺人……而糟糕的是，此時兩人定格的動作正是趴在地上的于熙回身死命想推開正張口咬上他屁股肉的陸駒，一整個慘遭喪屍襲擊的現場呢。

　　「好吃嗎？」宇文鷹殺氣滿載地微笑詢問，陸駒這才收了牙起身，一手擦著口水一手給宇文鷹比了個讚，于熙則是揉著被咬出紅牙印的屁屁，縮起腿想調整坐姿，但還得先把地上被弄皺的報紙理一理才能再坐好……用偏一邊的姿勢坐。

　　「給你們買了飲料，一人一杯。」宇文鷹看著陸駒坐回他的位置後，也就裝沒事地發起手調茶飲：「小于的無糖綠，陸的是珍奶。」

　　「喔謝謝。」各自接過茶飲，也就順勢喝起來了：「謝謝鷹學長。」

　　宇文鷹給最後一杯柳橙紅茶戳上根吸管，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再來是換誰？」

　　「唔……」于熙乖乖拿起轉盤轉：「下一個人是鷹學長，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好了。」「……在場的人最喜歡誰？」

　　在于熙讀完題後，宇文鷹沉默了幾秒，因為這題是他自己寫的，但其實答案想都不用想：「……是小于喔。」

　　他不需要像陸駒那樣，各種耍花槍的隱藏真心。從于熙手中接過轉盤，也注意到于熙的視線在對上一刻便迴避開，但不像是害羞，更是隱藏著一股落寞，彷彿在說：『都過去式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有一道題，是由他或于熙來抽中的。轉過輪盤，又回到：「還是小于呢。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換抽個真心話不好嗎？」

　　于熙抿緊嘴唇、深蹙眉間，但還是選了：「大冒險。」

　　「好吧，我抽了。」以著微笑，接受了于熙的抗拒，宇文鷹抽出紙籤，忍不住笑咧了嘴，差點讀題讀不下去：「用小拳頭捶右邊的人的胸口，然後學小女生嬌嗔『你好壞！你壞死了！』。」

　　「好這簡單！」于熙像抽了張上上籤地渾身幹勁，倒是在他右邊的陸駒忍不住抱怨：「幹又我喔？！」

　　「別抱怨了陸，這題你寫的喔。」宇文鷹以兩指夾著紙籤在空中晃呀晃，竊笑表示。

　　「陸學長！」于熙跪坐到陸駒面前，先是雙眼死瞪著對方，瞪得陸駒哭笑不得，然後才掄起拳頭、低頭裝起小女生的樣子，朝陸駒胸口一陣亂擊，身軀還要跟著拳頭扭來轉去地嬌嗔：「你好壞！你壞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人家不跟你好了啦！」

　　「幹不要用全力揍啊！」陸駒一整個雞皮疙瘩掉滿地。

　　『這樣的小于超可怕啊。』是把剛剛被咬屁屁的不滿一起放進情緒裡了嗎？于熙的智商歸零入戲程度簡直跌破宇文鷹的眼鏡，雖然他沒戴……

　　「咳嗯，這樣可以了吧？」收斂了低齡表現、扶正眼鏡，再度板起面癱臉的于熙很快就停手坐回自己的位置去，從宇文鷹手中接過轉盤，轉過指針：「下一個是陸學長，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陸駒摀著口鼻、別過發著燙熱的臉，暫時無法直視于熙了。

　　「提到獨角獸你會想到什麼？」于熙一表正經的讀題後補充說明：「這題我出的，雖然很無聊但請認真回答喔。」

　　陸駒忍不住眉尾的抽動：「……操你真的很會出怪題目哎……我想到的是那根角能不能磨成藥粉當中藥材，我很認真回答喔。」

　　「嗯。」于熙把轉盤交給陸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