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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太過吵鬧被九代首領訓斥一頓,隔天收到了瓦利安的回禮,列維送了一條薄荷綠領帶、李鯉送了一張新上市的遊戲碟、瑪蒙送了一條淡紅色領帶,菱型小嘴有點不滿:「和列維送了一樣的東西感覺真不爽。」

  

  列維也不滿:「送領帶哪裡不對?」

  

  貝爾送了一支有簽名的小刀,笑嘻嘻地:「哪天要自盡記得用這支啊。」

  

  路斯利亞送了支端上有朵藍色勿忘我的銀色髮夾,親手幫他將額髮夾上側額,一臉滿意:「隼醬的銀髮和勿忘我花的藍色很搭呢。」

  

  「好像女生。」貝爾竊笑,引來獄寺一瞪,所以又補了一句:「沒夾上花就已經很像女生了。」「昨晚幹不夠還要繼續嗎?」

  

  斯庫瓦羅送了支有特殊曲線造型的領帶夾,三道弧刻令人想到鯊魚:「一直派不上用場,就送你了。」

  

  XANXUS拆下毛尾巴裝飾扔給他,依舊一副令人火大、高高在上的態度:「這就給你了,給我感恩戴德吧。」

  

  『這是怎樣?很明顯有幾個是本人用不到在清垃圾啊?』

  

  接下來的幾天偶爾幫瓦利安整理文件、在總部進行訓練與準備資料,元旦後帶著五名部下與他們的家當,搭上彭格列的專機飛往日本。先安頓五名部下住進地下基地,讓強尼二帶領他們熟悉基地使用,目的是組織起能與義大利總部情報共享的工作網絡。

  

  只是剛到日本的當天晚上就被黑曜組給纏上了。

  

  在通往地下基地的大樓出入口,被六道逮個正著:「慢著啊,獄寺隼人。有送禮物給我老婆就沒送我?跳過我我可以合理懷疑你想把我老婆嗎?」

  

  在他身後的庫洛姆雙手抱著那小小口紅盒瑟瑟發抖:「那、那個……很感謝……但我想,我不應該收……」

  

  MM和千種就不知道在瞎起鬨什麼:「不公平!我們也要!」「只送庫洛姆,動機很可疑啊。」

  

  「送庫洛姆是因為她是十代霧守護者,京子和小春都有送,沒理由不送庫洛姆。」獄寺這麼冷冷回答。

  

  「京子和小春也有?」「對,所以給妳們找話題聊天了,送給妳們三人的唇膏是同一系列的產品。」

  

  庫洛姆紅著臉,嘴角揚起甜甜的淺笑,雖然視線是落在地上的,那令她看來更嬌弱可愛。

  

  「我不算嗎?」六道不滿地,獄寺冷回:「你承認嗎?」

  

  「我們堂堂骸大人才不需要聽彭格列指揮跟命令呢!」MM這麼回嘴。

  

  「好啦,今晚就請你們去高級西餐廳補聖誕大餐好嗎?」見六道被MM搞得有點下不了台,獄寺就軟化態度了,心想反正六道只是來追聖誕禮物。

  

  「烤火雞!牛排!肉!萬歲喵!」犬和弗蘭舉手,雖然弗蘭依舊面無表情:「大餐好。」

  

  「嗯,也好,反正俗世的物質我也不需要。」六道冷瞪獄寺一眼,嘴角魅笑起。

  

  「……」先是無言,獄寺轉頭向強尼二和部下們:「既然這樣大家都去吧,剛好洗洗塵,只是等我一下,臨時找餐廳可能不是那麼容易。」

  

  「我以為以你的個性早就找好餐廳了。」強尼二這麼傻笑搓手回。

  

  「洗塵本來是想去山本家吃的,所以沒找西餐廳。」拿起手機翻著網頁,查詢商店街的餐廳,打起電話詢問座位的事。聯絡了好半天才找好:「嗯,訂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太晚回去你老公不會說什麼嗎?」MM隨便問了句。

  

  「年前就離婚了,現在沒有老公,我就住在基地裡。」獄寺淡淡回答。

  

  「又離婚啦?」「沒『又』。」「該說你們太自由了嗎?說離就離。」

  

  「自由嗎?」獄寺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見了那笑容,MM也不再說什麼了。

  

     *     *     *     *     *

  

  幽暗的家,雲雀很清楚,為了囚禁某個人,連部下都不讓來了,如今,這擁有許多房間的龐大屋子裡,只有自己一人,冰冷而靜謐。

  

  過去他不排斥甚至喜愛這樣的環境,但如今,任何一個角落都有記憶在刺痛著他的心。

  

  玄關角落放著一個大禮物袋,那原本不該屬於這空間的,所以拿起來,透過薄薄禮品袋可以感受到內容物的柔軟,猜測裝的該是布偶之類的東西。束口處繫著張紙卡與運送單,打開燈來看,便見到直直刺心裡的名字。

  

  卡上寫著:【不想要就直接扔了,不用還回來給我。每個夥伴我都會送,不需要回禮。】

  

  他的確是想扔回去給他,跟他說一句『我不需要。』……

  

  不需要。早上那以著笑容說著的「早安」、簡單而溫暖的菜色、素淨的身影、偶爾有點囉嗦地說著一堆瑣事、問他想吃什麼、在客廳裡邊翻著書等他歸來、開車帶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不需要。

  

  一把將禮物袋扔進垃圾桶,那動作觸動到什麼機關,禮物袋裡傳出小小的歌聲,在這無人幽靜的大屋裡反而清晰起來,有點沙啞的聲音,低迴著:「被綠意環繞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雲雀瞪大了眼,頭上雲豆跟著合唱起:「被綠意環繞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他們之間有很多回憶,不停湧現,超出可負荷的程度太多太多。走上前打開禮物袋,自那之中抓出一隻大大的雲豆,吸引了他頭上的小鳥,飛到那布偶旁歪頭觀察。

  

  似乎撞擊時就會播放錄音,而裡面也只錄了那一小段歌聲。

  

  既不是『我想你』、『我愛你』之類足以令他心碎的話語,也不是『去死吧』、『不會原諒你』之類能讓他好過點的罵詞,才發現,自他提起離婚之後,平時髒話不斷的嘴再沒罵過他了。

  

  所以發現自己如此渴望他的責備。

  

  「隼人……」

  

  雖然替代不了,還是把布偶緊緊擁入懷裡,這動作觸動了機關,歌聲再度迴盪起……

  

  「被綠意環繞的……」

  

     *     *     *     *     *

  

  到達日本的隔天晚上則是在西蒙家大開宴會,找了後藤家族的人,與綱吉、里包恩、山本、笹川兄妹一同,搬了許多山本爸爸做的豪華生魚料理,並準備了酒精、氣泡飲料與果汁等飲品,擠在西蒙家客廳,租了伴唱機台過來,鬧哄哄地。

  

  「感謝大家合力保衛住並盛!今晚我請客!吃不夠可以再點!」獄寺高舉起酒杯,看似笑得開懷:「乾杯!!!」

  

  「乾杯!!!」「彭格列萬歲!十代首領萬歲!」「那個……把我拱出來怪不好意思的……」「西蒙萬歲!炎真萬歲!」「……呃……」「多瑪佐萬歲!龍祥萬歲!」「萬歲!!!」「拳擊萬歲!」「愛黛兒的大腿萬歲!!!」「閉嘴!色鬼!」「哈哈哈!」

  

  「阿綱萬歲!」山本跟著歡呼,但視線總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往獄寺飄去,所以注意到他的杯裡裝的只是氣泡飲料,所以注意到他一直擺著張孩子氣的笑臉。

  

  「不喝酒嗎?」山本堆著笑臉問,獄寺也只笑回:「明天還要工作,宿醉就不好了。」

  

  『所以已經可以了嗎?』擅自推測著,想像著那白淨襯衫下的景色,想像著他汗水淋漓、被高漲的情慾所困擾的表情,想像著進入時他會露出痛苦的表情,想像著……忍不住多灌了杯啤酒。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到了半夜才散場。在交叉路口與笹川兄妹道別,送綱吉和里包恩回家,幽暗積雪的路上便只剩兩個人。

  

  「我說你啊,送十代首領回家是我的工作。」先開口的獄寺依舊一副找碴的口氣,山本撓了撓頭裝傻:「畢竟我是阿綱的左右手啊。」「哈?」

  

  「不說那個了,我送你回地下基地。」

  

  獄寺這才轉頭看著他:「我不是女人,不用讓人送回家。」

  

  「沒關係啦。」山本依舊一臉笑:「和我交往吧,爸爸那裡我會想辦法。」

  

  「我就說我不是同性戀,也沒打算把夥伴變床伴。」別過頭去冷冷回應。

  

  「那雲雀是怎麼回事?」

  

  笑意頓失,伸手將獄寺的肩扳過來,用力地將他推到圍牆上,正視著那睜大了的銀瞳,視線不自主地下移至那微啟卻彷彿忘了言語的唇瓣,微紅、柔軟、因寒風而冰涼……按捺不住而低頭親吻,雖然一如預期地遭到了小小反抗,但就氣力而言,獄寺的力量不足以推開他,而被那唇間的濕潤柔軟所迷惑,放肆地環抱住他的身子,更深地探入、吸吮他口中殘留的甜味,愛憐地以舌撫觸著他的舌,早就想這麼做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讓我來安慰你,我會做得比他更好。」

  

  安撫似地蠱惑著,但獄寺臉上沒出現他想看到的嬌羞或含淚表情,只是嘲諷似地一笑:「跟雲雀一樣,很強硬呢。」

  

  被突然提起比較而有些發愣,獄寺出手推開他,冷言:「戀愛太耗費心力了,我沒打算再那麼累。沒事早點睡,晚安。」

  

  說完調頭離開。山本牙一咬,提步打算跟上、追上時,閃著寒光的三叉戟橫在面前,熟悉的聲音魅笑起:「kufufu……就此打住吧。強吻還可以原諒,你現在打算做的,可連我都看不下去啊。」

  

  「……這又與你何干?」山本瞪向他,然後嘻笑起:「不會那麼做的,我還不打算讓他討厭我。」

  

  「讓你弄壞他我不就少個人能揩油?」「幻術師還缺那些嗎?」「kufufu……什麼都用幻術解決不就太空虛了嗎?」

  

  六道的身影隨寒風拂過而消失,只留下一段話:「他和雲雀恭彌是兩情相悅也就罷了,你還沒得到他的心,那就只是強凌弱的性暴力,那是不把人當人看才有的暴力行為,請自重。」

  

  「什麼自不自重……我是真的很重視他這個夥伴,當然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

  

  遙望著已經看不到那背影的積雪道路,單人的腳印,孤單而寂寥,但那是他的選擇。

  

  『如果雲雀不在了我還不能得到你的心,那我……』

  

     *     *     *     *     *

  

  『不喝酒,是怕酒精出賣了我的悲傷與疼痛,』

  

  『我很明白現在自己有多脆弱。』

  

  『任何一個人對我好,我想我都會沉淪吧?就算那是路斯利亞,在這種時候,要跳上他的床都是十份容易的事……』

  

  『所以不想和任何人靠近。』

  

  『不想重蹈覆轍、不想回憶起人體的溫度、不想回憶起被擁抱的力度,我不想……』

  

  『一直困在那甜蜜的惡夢裡,像鹹魚一樣翻不了身。』

  

  『我不需要雲雀,不需要他的替代品,我,一個人,也能很好。』

  

  白雪飄飄飛落,在空中攤開了手掌,便能接住一片棉雪,映著暈黃的路燈,閃閃發亮的雪結晶,在掌心。

  

  『沒有比這更好的。』

  

  輕輕一握,就能碎了那美麗的結晶。

  

     *     *     *     *     *

  

  一月中旬,道路上積著重重的白雪,行人不多,太陽光一減弱,路上便沒人了。稍微清閒下來,獄寺走在路上,感覺雖然被攻擊過,但大體上町裡沒留下什麼痕跡,一切如故。在便利商店買了杯熱咖啡,路過一間房仲業者門前,佇足看著貼在玻璃窗上的物件。

  

  『也該買間房子自用了吧?』這麼想著,就聽到 G 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被趕來趕去也覺得累了吧?這間不錯,位置剛好在十世的家附近。』

  

  順著那雪白指骨,視線跟著移去。

  

  『真的耶……這麼一來不用每天巡邏,窗戶一開就能看到十代首領是否平安了。』有點心動。

  

  『可以有自己的書房、樂室,而且日本很和平,在這裡置辦不動產挺理想的。』 G 說著時帶著點笑意,那是在耳旁聽來很舒服的低語。

  

  「獄寺?」

  

  熟悉的聲音自後方傳來,獄寺回過頭, G 如一縷白煙地消失了,而向他搭話的山本一臉怪異的神色,也只是回以一聲:「原來是山本啊?」

  

  「一樣住並盛,怎麼就那麼難遇到你呢?上次還是在古里家吃飯時見到你而已。」山本勉強找話,說不出口的是,剛才叫他時,是因為看到他身後奇怪的白色人影,正以雙手環上他的腰緊緊抱著他,乍看像情侶的親膩動作,但看著就讓人背脊發涼,因為……那東西是沒有血肉的。但獄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回過頭啜了口咖啡:「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大部份時間都在地下。」

  

  山本靠了過來,發現他正在看不動產的物件清單:「想買房子嗎?我家有空房間,不如住到我家,也給我家多添筆租金收入啊。」

  

  「不,我想要自己的家了。」這段話又刺出了些不愉快的記憶,令他打定主意分期貸款買棟房子。像知道戳到他的痛處,山本轉了話題:「新年有什麼新希望?」

  

  「去年是個大出血年,今年我要努力賺錢。」獄寺這麼回答,推開店門走進去。

  

  山本只是站著看那道店門關上,那道白色影子令人介意。

  

  『第一次見G那樣……』身旁浮現了帶藍光、穿著白色和服的男子,有著與自己相仿的外貌,以手扇半掩面地。

  

  『那個是 G ?』

  

  『…… G 是個行事嚴謹、甚為自律的人,應該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雨月這麼說著就消失了。

  

  店門再度打開,一名打扮正式的男子領著獄寺出門,獄寺一手捧著沒喝完的咖啡,見到還沒走的山本便搖了搖手:「房仲要帶我去看房子,先說再見嘍。」

  

  「哦、嗯……」

  

     *     *     *     *     *

  

  房子的交易很快便談成,花了一星期的時間交屋、整頓、置辦傢俱,一個人慢慢把在基地的行李搬回來,而在雲雀家的東西在還沒回日本前,草壁就已經整理好又堆回地下基地了。看著在玄關和客廳堆起來的幾個大箱子,就算是這種降雪的冷天也忙到出汗,但感覺到開心。

  

  『這麼一來,不用再搬來搬去的,這裡就是我自己的地方。』

  

  把被子抬上二樓臥房時,便見 G 已經站在拉開窗簾的窗前,凝望著十代首領家的方向。看著那背影,獄寺帶著笑意出聲:「隔壁的房間就給你吧,可以看見和這間相同的景色。」

  

  『我已經是過去的人了,不需要現世的地方。』

  

  「沒關係,你不用也只是個空房。你可以把那房間佈置成你喜歡的樣子,喜歡花就在窗台養、喜歡畫就把它掛在房間牆上、喜歡報時鴿就放個老爺鐘……」

  

  像是在規畫未來的美景,獄寺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舖床:「你可以坐在窗台一整天,不用覺得我走來走去很煩,有自己的空間是很棒的事。」

  

  『似乎很棒,就那麼辦吧。』 G 回過頭來,揚起一笑。

  

  忙得累了,獄寺給自己泡了杯茶水,坐在床邊喝,一邊想著:「來養盆栽吧,感覺比較有生氣……水仙或風信子如何?似乎不用太花時間照顧就能開出很美的花。」

  

  『那就水仙吧。穆罕默德曾說過,麵包是肉體的糧食,水仙是精神的糧食。』

  

  「嗯,放在窗邊搭配十代首領的家食用似乎很好吃!」放下茶杯換抄起雙筒望遠鏡,起身越過 G 的肩看向那方,一秒變臉,屈身抱肚跪在地上:「可、可惡!看到姐姐了!」

  

  『……你要努力的地方還很多,』 G 先是無言,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令人放不下心的後繼者。』

  

     *     *     *     *     *

  

  『好好睡一覺,隼人。』

  

  幽暗的房裡, G 立於臥床邊,伸手撫上那因惡夢而深鎖的眉頭,淡淡的白色霧光盈開,那睡容變得安詳,不再因惡夢而扭曲。

  

   G 縮回了手,輕嘆一口氣,這樣的黑夜不知過了多少次,為他揉開緊起的眉心。

  

  注意到出現在身後的阿諾德,而冷冷地:『來這裡做什麼?』

  

  『每晚都做這樣的事嗎?』

  

  『你以為這都拜誰所賜?』 G 回身瞪了阿諾德一眼:『叫他想斷斷乾淨點,別總在附近繞來繞去。』

  

  『我對這種事不擅長。』阿諾德低聲說著,閉上了眼:『而且我也不想管。』

  

   G 在床邊坐下,探身拂上獄寺的額頭,指尖有著微微的光散出, G 的神情也變得溫和:『很好……你做得很好,現在一切都很好。』

  

  熟睡的青年嘴角微揚,像做了什麼好夢似的。

  

  阿諾德走到窗邊,窗台處角落養了一盆中國水仙,僅有一個球根、開了兩朵美麗的黃心白花,映著月光如畫:『我只是來賞花的。』

  

   G 起身看了他一眼,便化為一縷紅火消失。

  

  過了好些時候,窗戶開啟,阿諾德雙手捧上護著花朵,像怕爬窗進屋的人打壞了它。

  

  雲雀無聲地來到床旁,坐上床沿,探出身子端詳那面容,雖然看不清楚,但均勻的呼吸聲,聽來睡得很沉。

  

  『對不起,隼人……約定好要成為你的歸處……』

  

  伸手拂開銀髮,眼底是無盡的思念:「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很痛苦。」

  

  微開的眼瞼下,銀光微爍,以著輕到快聽不清的聲音:「我不想拖累你……不想絆住你……不想成為你的弱點……一想到你唯一需要我的只有身體,我就會很難過……我很努力想找到除此之外的……能被你所需要的地方……但好像……我沒有那種東西……」

  

  嘴角微牽起一笑:「不過說這些也沒用了……事實證明,不管有沒有你,我都不好過。」

  

  再度歛下眼簾,翻了個身,那就像夢話一樣,他依舊睡得沉。

  

  阿諾德平淡地出聲:『賞夠了嗎?比平常久了點…… G 會生氣的。』

  

  見他背對著自己一直沒動靜,阿諾德閉上眼,消失了身影:『你不走我先走了。』

  

  「……這算什麼?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嗎?」

  

     *     *     *     *     *

  

  『我沒興趣理會別人怎麼看待我和你的事。聽你這麼說,我感到憤怒與痛苦,才知道,我不願你這麼看待我。

  

  你該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你該明白我為你犧牲多少。

  

  然而若我想讓你走,我便不該讓你知道這些事,

  

  我該保持沈默,一如既往。』

  

  坐臥床褥,雙目無神地看著陽光透過窗紗明亮起漸漸堆上灰塵的桌面,懷裡抱著如籃球大小的黃鳥布偶。

  

  『雖然我已經沒資格這麼期盼……在我想你想得快發瘋的時候……

  

  你能不能稍微想起我?』

  

     *     *     *     *     *

  

  「 Ciao ,彭格列的大家。」

  

  里包恩與綱吉在中午時出現在地下基地的情報處理室,而工作中的人們已經著手整理文件要準備休息吃飯了。見到十世首領與眾人尊敬的里包恩,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起身敬禮:「午安!首領!里包恩先生!」

  

  一同在這裡工作的獄寺也是:「午安!十代首領!里包恩先生!」

  

  里包恩開口:「從強尼二那裡聽說你們中午都自己去外頭吃飯,今天我們帶便當來嘍!」

  

  綱吉提起手上兩只大袋子,獄寺立刻上前來接過,一臉的感激涕零:「感謝十代首領!」

  

  「最近過得還好嗎?」

  

  面對綱吉溫和的微笑,獄寺回以雙眼閃閃發亮的笑容:「一切都很順利!」

  

  「嗯,看起來運轉很順利。」里包恩在環顧四周後翻著他們整理的文件,看向獄寺:「所以現在讓你出差應該也沒關係了?」

  

  「現在就算我不在個一兩年這裡也不會有問題。」獄寺得意洋洋,身旁五名部下也抬頭挺胸。

  

  「正好,需要你出趟遠門。」里包恩雙手搭在腰後,嚴肅地開口:「原本與我們為敵的諾倫家族,你知道吧?」

  

  「嗯,年前成為我們的同盟家族之一了,我去重新劃地盤時感覺很聽話,惹事了嗎?」

  

  里包恩回答:「不是。戰爭時為了快速籌措資金,和南非的黑手黨交易,以軍火交換黃金與鑽石,但是負責運送槍支彈藥去的首領姪子至今沒消息,所以諾倫家族首領向我們求助。畢竟才剛結成同盟,這件委託有一半是試探彭格列有沒有足夠能力,非洲是我們範圍之外的黑暗大陸,沒有盟友只有敵人,情報量極少。」

  

  「我明白了,我會親自去處理,無論是探查首領姪兒的生死或是商品的去向。」

  

  「九代首領給你挑了擅長作戰的五人小組並配給一台護衛型莫斯卡,在里斯本會合。」里包恩遞出一紙信封:「這些錢先給你,機票行程什麼的自己看著辦。」

  

  「是。」以著自信笑容收下里包恩遞來的信封。

  

  「雖然我也想同行……」綱吉面有難色地啟口,獄寺搖了搖手:「這可不行,您是首領,這種小事我去辦就行。」

  

  里包恩:「你想拉誰陪你去都行,山本、了平只要你開口他們應該都願意陪你,雲雀、六道要是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幫你拉他們組隊也行。」

  

  「我一個人就行。」攤了下手,以著狂妄的笑容:「我存款都要見底了,不趁機大撈一筆怎行?那可是南非!遍地黃金和鑽石啊!」

  

  「也是,你努力多賺一點,有什麼活動舉辦時再麻煩你出錢吧。」「喂!」

  

  離開地下基地後,綱吉輕嘆口氣,有些為難地:「就算是為了給他找事忙,但這麼危險的工作,只讓他一個人……」

  

  「這不只是為了給他事做,你還記得同盟是怎麼談成的嗎?如果他沒有單獨面對這些事的能力,他是鎮不住那群龍鬼蛇神的。」里包恩這麼冷淡地回應:「你們都太嬌慣他了。」

  

  綱吉臉一紅,立刻反駁:「是你對他太嚴厲了啦。」

  

     *     *     *     *     *

  

  隨著指尖靈巧躍起的音符流洩,走在路上都能聽到的美麗旋律,若是抬頭,便能看見那二樓窗邊美麗的水仙花,與正隨著鋼琴節奏輕晃著的彈奏者身影,像是很投入、很享受這美妙音律,令路過的人們不由得佇足欣賞,無論是鋼琴旋律或是彈奏者的身影,都是極為美好的。

  

  彈奏完,獄寺蓋上鋼琴蓋,為鋼琴舖上一層紗防塵。走到窗前,探身對著下方庭院正玩耍的兩隻貓科動物:「我們要出發了,先回來吧。」

  

  兩枚紅火越窗而回,一枚到小紅黑方盒裡,一枚到獄寺身上。

  

  『可以接到首領親自交托的任務,真是太好了。』 G 倚在鋼琴旁,這麼說著。

  

  『沒錯,能得到十代首領的信賴,感覺真不錯。』獄寺關上窗,鎖上窗戶:『雖然回來的時候水仙應該要謝了,但應該不會死。營養劑也加了,還有什麼事沒做呢?』

  

  『把總電源關掉,出去時鎖好門就行。』 G 回答。

  

  『好,咱們出發吧。』

  

  包好圍巾後拉上外套帽子,戴好軟皮手套,提起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這次要讓誰見到地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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