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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

  

  強尼二看著倚在機車上,已經收去了一身炸彈裝束與RPG、拿出營養補給飲品喝著的獄寺,想著該從何解釋起……腦子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復過來,天空已經是往常一片藍、加上幾朵白,海天一線,寧靜的風景。

  

  一邊等著強尼二解釋,獄寺看著海平面,等待並思考著:『那看來該有大型船艦運來的,船艦沒打算壓上來嗎?如果剛才直升機的最後影像被收到了……會是怕了嗎?』

  

  「現在黑手黨間有戰爭嗎?」看在他整理不好情報的情況下,獄寺先發問。

  

  強尼二愣愣地點了下頭:「中歐那裡爆發了戰爭,上次被您處理了的那幾個同盟老大表態中立,敵對組織先從我們外圍的同盟下手,其他守護者和瓦利安也都過去幫忙了……」

  

  「其他守護者?你是說……」

  

  「……除了您和藍波,其他人都上戰場了。」

  

  瓶子落在地上,灑了一窪深色甜味的液體。獄寺愣愣地:「除了我和藍波?我被排除在外?」

  

  「雲雀先生被里包恩先生召集的時候,說,若是要他出手,就不能讓您知道這件事……」強尼二試圖把話說得完滿些:「這次的敵人有著很強的戰士,我們真的非常需要雲雀先生這份戰力!」

  

  見獄寺的臉色轉白,一聲不吭,強尼二連忙安慰:「雲雀先生也是怕您遇到危險……」

  

  「那你有他的消息嗎?!」一個激動,想伸手扯強尼二的領子,卻跌在他的肩上,緩不過一口氣,昏了過去。

  

  「獄寺先生?」

  

     *     *     *     *     *

  

  獄寺醒來時,是在基地的醫療室裡。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強尼二也終於鬆了口氣:「您終於醒了!」

  

  「我昏多久了?」

  

  「不多,三個小時而已。」出聲的是剛進醫療室的斯帕納,手上還一左一右地拿著兩杯咖啡,遞了其中一杯給強尼二,問獄寺:「喝嗎?」

  

  「不了。」

  

  強尼二說著:「擔心死我了,幸好只是死氣之炎消耗過度才昏過去,害我以為你受了什麼看不出來的重傷,嚇死我了……原本以為敵人不會打到這裡來,應該很安全的,被這麼大量攻擊過一次,我想應該需要幾架莫斯卡幫忙守護並盛町,所以請斯帕納過來幫忙造幾台……」

  

  「我也要上戰場!我也要參與作戰!」獄寺激動地吼出聲。

  

  斯帕納和強尼二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獄寺:「你現在不就正在作戰中嗎?」「防禦基地的作戰……」

  

  強尼二為難地:「原本沒預料到的,但今天這一場後,可以確定並盛町已經被敵人劃入戰場了。戰鬥機空襲失敗,接下來說不定還有其他殺手會被派過來……」

  

  斯帕納淡然地啜了口咖啡:「這裡怎麼說也是十代的大本部,你要是跑了這裡怎麼辦?」

  

  獄寺咬緊牙關,然後抄起手機,沈默了一會兒,問:「多瑪佐和西蒙有被叫上去嗎?」

  

  斯帕納只把視線移到強尼二臉上,強尼二則搖搖頭:「十代首領認為還不需要叫上他們。」

  

  「我打個電話給古里和後藤……」

  

  斯帕納喝完咖啡就走出醫療室:「我就這基地裡的東西看能不能擠一台應急用的莫斯卡出來。」

  

  強尼二一表擔心地看向獄寺發白沒精神的側臉,跟著走了出去,在廚房裡準備了些補充體力的東西,像是牛奶、馬鈴薯沙拉、麵包等等食物,端了一盤子回到醫療室,而坐臥床上的獄寺還在講電話。

  

  坐在床邊等他說完,獄寺在掛掉電話後,說了聲「謝謝」並從他手中接過餐盤,很快地吃起來,一副急著吃完急著幹活的樣子。強尼二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靜默地看著他吃。被看了三分鐘,獄寺便稍歇了一下,回視他:「幫我備一些對講機、設好緊急聯絡網,吃完我會把對講機拿去發給西蒙和多瑪佐他們。」

  

  「喔、嗯!」接到命令,強尼二立刻起身出醫療室去準備。

  

  獄寺則邊吃邊思考著:『敵人會對這裡派戰鬥機,他們確定十代重要的人都在這裡,並且認定守護者們都不在這裡了吧?如果沒有守護者或匣兵器使用者,只靠地對空的一般防禦的確很難對付那麼龐大的數量……所以這是被鑽了空子。那麼,鑽空子失敗後,他們要怎麼應對?』

  

  『自歐洲過來的攻擊,也就是,很早就計畫好的……集中了數個家族的船艦與戰機,早就在海上等著大戰爆發,把主要的戰力吸引往歐洲,再……』

  

  『將守護者和匣兵器使用者的戰場限定在中歐……其他區域會暫時陷入一般街巷駁火戰的狀態,但要是認為所有用死氣之炎的人都被集中在中歐,這就太草率了。』

  

  『空襲失敗,接下來是以一般交通運輸送殺手和戰士過來呢?還是……』

  

  雖然試圖思考作戰,但另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你被當成家眷看待了喔……』

  

  『和京子、小春、奈奈伯母、山本伯父一樣的家眷喔……』

  

  『藍波還小,不讓他去很合理,但你呢?』

  

  怨憤的聲音立刻掩去了冷靜的作戰思考,怒火焚燒著心臟。

  

  「不只把我當女人幹,連我的立場和戰場都搶走了……你他媽的……」

  

  溫情被怒火焚得一乾二淨,長期以來被壓抑的尊嚴終於發出怒嚎。

  

  「雲雀恭彌……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

  

  不知為何,想起了未來戰時,雲雀和十代首領那瞞著自己和其他人的假死作戰。

  

  『為什麼?我有那麼不可信任嗎?』

  

  『說到信任……這難道不是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嗎?!雲雀恭彌!』

  

  想起了他臨走前,眼底的那一抹不捨、留在唇上的溫柔、還有那一句留在耳畔的低語:「要好好看家。」

  

  如雨般地澆熄了怒火,溢出了眼眶,所以立刻遮上眼。

  

  『捨不得我……就把我帶上啊……』

  

     *     *     *     *     *

  

  「上午在海邊那裡出現的火光和爆炸,是怎麼回事?」

  

  市民體育館中,獄寺將西蒙的七個人與多瑪佐的四個人召集起來,在桌上擱著一箱對講機,被鈴木這麼問了。

  

  獄寺冷靜地回應:「彭格列和敵對勢力發生大規模衝突,並盛町也被列為攻擊地點了。上午那個是來自海上的空襲,已經順利抵擋下來,猜測空襲沒成功接下來可能會遭受滲透攻擊,所以召集了你們。」

  

  古里低著聲音:「阿綱跟我提過,他要去那邊幫助同盟對抗敵對家族,要我在他不在時幫忙照看著奈奈伯母、京子和小春她們……」

  

  「炎真你怎麼沒跟我們說呢?」「就是啊!」「我有說過……」西蒙內部有小小的吵鬧聲。

  

  「那個……我不覺得我們可以成為什麼戰力。」後藤老實地舉手發言。

  

  獄寺回答:「但是可以當眼線。現在在並盛町裡,可以作為戰力的是西蒙七個人加上我,總共八個人,多瑪佐和風紀是眼線,一有不對勁,風紀會優先聯絡我,我們之中誰距離最近就誰先上,務必要保護市民的安全。這裡的對講機我們一人拿一支,作為緊急通訊用,頻道什麼的強尼二已經全設好了請不要自己亂調。」

  

  然後親手抱起箱子一人發上一支對講機,並加上一張並盛地圖表格,一邊解釋著:「我把並盛的地圖畫上格子標上編號,無法明確指名地點的時候可以使用這個編號。」

  

  「你都想好了啊……」後藤拿著地圖,眉尾挑起。

  

  「也麻煩妳了,希特.比醬。」獄寺拿了支對講機和一張地圖給希特.比,後者給了個嫵媚的笑容,並將對講機放入雙乳之間:「如果是可愛的獄寺君的請求的話……」

  

  「至於巡視點、分組巡邏之類的我認為現在不需要,那有風紀和我在負責,你們維持正常作息即可,只是大家都要繃緊神經,因為敵人什麼時候出現都不奇怪。」獄寺說完,看向古里:「伯母、京子和小春還是麻煩你幫忙照看著,我想盯著山本伯父那邊。」

  

  古里視線別向一旁,低聲回答:「當然會做的,因為那是阿綱拜託的事。」

  

  「謝謝。」獄寺出聲時,聲音被後藤的吼聲所淹沒:「我的甜心!我也要去保護她們!!!」

  

  『保護?』西蒙七人表示震驚:『那群看起來戰力比我們還高的怪物?』

  

  「……我要說的就這些,感謝你們參與這次召集。」

  

  看著獄寺恭敬地鞠躬行禮,西蒙的人都想起了十代繼承式前他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分組巡邏的事,那時還理所當然地使喚人像使喚狗一樣,現在完全變了。

  

  只有後藤還傻傻去搭話:「沒事跟我去聯誼吧!」

  

  獄寺沉著臉回答:「我還要去重新計算安排風紀的人力和巡守點。」

  

  「真掃興。」

  

  「那個……山本的爸爸那邊我可以去照看。」水野在同伴們轉身正要離開時,向獄寺搭話,所以獄寺回以一笑:「那就幫大忙了。」

  

  「不……我和山本是朋友啊。」水野低頭這麼說著,耳朵有點泛紅。

  

  「麻煩你了。那麼,再見。」獄寺對著正離開著的人們搖手揮別:『也好,水野的立場比我更好。』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抱起空著的紙箱:『那麼,去重新排班吧……』

  

  『不知道歐洲戰況如何?』

  

     *     *     *     *     *

  

  「聽說有挺強的對手在,我才過來的。」

  

  煙塵漫漫,在狂風呼嘯而過後,視野才稍微清晰些。躲在斷垣殘瓦後方、手持槍支的黑手黨人們還不敢大意,但那方已沉寂,沉寂到令人膽寒。自沙塵中出現、朝著己方走來的黑色人影,凜然的身姿被風曳著黑色大衣下襬,雙手持著的浮萍拐沾染著鮮血,隨著他的腳步,一滴一滴地打落在地面的黃沙。

  

  「快去把敵人的大本營給我找出來,我不想在小嘍囉身上浪費時間。」

  

  冷冷地通過己方部下的身旁,很快地被沙塵掩去了身影、消失了行蹤。

  

  「好……好可怕的人……不愧是最強的守護者……」

  

  在他走了之後,黑手黨的人們才竊竊私語,不敢放鬆地按好手槍、壓低著身子慢慢往前進。在掩蔽物之後、被打成破落廢墟之間的巷道中,發現了那些慘不忍睹的戰敗者遺骸。明顯的人體器官與肉片、在血泊中靜止了呼吸的人們、沾染著鮮血的槍與子彈……

  

  「嗚……」

  

  就算是見過很多火拼現場的老手也忍不住伸手摀上嘴,壓抑著快被恐懼絞出的嘔吐。

  

  「這些人裡,真的有匣兵器的戰士嗎?」

  

  「找找戒指和匣子吧。」

  

  忍耐著作嘔的衝動,部下們在血肉中找著類似手指的肉塊,與正方體的兵器盒。很快地,找到了三枚戒指與三個盒子,看盒子顏色猜測是晴、雨、雷三種屬性。

  

  「就算能點燃死氣之炎,還是有等級之分啊。」

  

  「就算能用匣兵器,在那個人面前也和螞蟻差不多……」

  

     *     *     *     *     *

  

  與室外滿是沙塵的破落街道相反,酒店內光鮮亮麗並打理相當乾淨,貼滿白瓷的牆壁有著金色的柱飾,掛著不少張畫作,入口兩側插上不少鮮花,高貴並華麗的裝潢。此地的同盟老大帶著十名手下見著身上染了不少血的雲雀回來,便立刻搓著手哈腰陪笑:「辛苦您了!」

  

  雲雀沒怎麼理會這群人,徑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關門並上鎖,立刻把對講機扔在床上走進浴室裡,脫去一身被血汙了的衣裝,打開水龍頭,以溫水洗去一身血。關去水幕,以浴袍裹上身,以浴巾覆上頭,吸去頭上的水份,擦了乾,雲豆才噗噗地飛來,停在他的頭髮上。

  

  雲豆喜歡窩在他的頭上,還有另一隻生物也很喜歡他的頭髮,會在主動為他吹乾後,用那修長潔白的手指飽含喜愛地撫摸著,有時還會親吻上來,頭皮也能感受到那暖暖的呼吸和柔軟的觸感。躺在過於柔軟的床舖上,拉來潔白的被子,在闔上眼前,拉起了胸口被項鍊串著的戒指,端詳著被刻於內側的名字。

  

  『我不在,你會寂寞嗎?』

  

  聽到自己親口說了要遠行的話,背對著自己正忙活著的那人,停了手上的動作。本以為他會追問什麼,但他什麼也沒問,只以著很可愛的笑容,說了「記得捎手信。」的話。

  

  不由自主地,指尖回憶著那銀髮的觸感,柔順、微涼的銀絲,嘴唇回憶著那柔軟的觸感,濕軟、微熱的唇瓣。多麼想摟抱著那柔韌的纖細腰枝,輕輕吻上美麗白皙的頸子與鎖骨,聽聽那顫動不已的心跳,感受他溫暖的懷抱。

  

  想念自家美麗的銀白色獵豹。

  

  門鈴聲響起。

  

  透過貓眼可知道是這地方的同盟首領,所以打開門來,冷眼直視著。

  

  「啊……我特別挑選了兩個美女來陪陪你。」那首領左拉右扯來兩名身著低胸短裙的女子,金髮女子如模特兒般高挑纖瘦,黑髮女子則性感豐滿:「不知您喜歡哪種,骨感肉感都幫你選了,請好好享用!」

  

  「不需要。」秒答。

  

  「呃……喜歡男人的話也幫您備好了,過來。」首領往旁一招,來了個氣質陰柔、長相可愛的黑髮少年:「這個孩子不錯吧?」

  

  「不需要。」雲雀殺氣騰騰:「再煩我就咬殺。」

  

  見他如此,門口的人全嚇呆,很快地散去。

  

  再度關上門順便鎖上。若不是想盡快幹完這裡的敵人好快點回並盛,剛剛那種貨色早就被他咬殺了。一想到原本會被叫過來的是獄寺,會被以美色招待的是獄寺,想到就怒氣騰騰。

  

  慶幸並沒讓老婆過來而滅了怒火。

  

  無法忍受豔俗的男女們對他的媳婦出手,刺出了芋名月燈會時的不愉快記憶,那些拿著拍照當藉口、摸上那身軀的髒手。

  

  『隼人是我的,誰也不許碰!』

  

  幼年時的執著,現在仍在心底深處叫囂。

  

  想碰觸、想擁抱、想親吻,想被碰觸、想被擁抱、想被親吻,思念著被留在遙遠土地上的人兒,但只能在這裡不停反覆愛與被愛的記憶。

  

  『這裡的事什麼時候才會完?』

  

  部下們兩天前曾無奈表示:「敵人在跟我們玩捉迷藏,他們的據點一直移動,我們已經很努力的追蹤了。」

  

  『一群沒用的傢伙。』

  

     *     *     *     *     *

  

  「哦,終於回來了,給這火焰儲存瓶充充電吧。」

  

  彭格列的日本地下基地裡,一直等在戰備室中的斯帕納一見到自外頭回來的獄寺,就這麼不鹹不淡地叨著棒棒糖開口要求。獄寺瞥了眼斯帕納雙手扶著的大筒子,想起在彭格列總部也當過護衛型莫斯卡的充電器,便伸手過來,將十指扣進筒側的插槽。之後斯帕納便兩眼盯著盒上的能源顯示,專注地看著那慢慢升高的殘餘量:「可惜死氣之炎對莫斯卡來說只是能源,否則複合屬性挺有意思的。之前打飛機的那種方式,只有你一個人辦得到嗎?」

  

  獄寺回答:「不清楚。所有人身上應該都不是只有一種火炎,我是因為CAI系統才掌握到使用身體裡較弱的其他幾個屬性火炎的訣竅,但是那些火炎太弱,沒辦法開啟一般的屬性盒子,CAI系統是特別設計過的盒子,才能那樣使用。要是有人能使用複數屬性火炎,也不是什麼很意外的事。」

  

  「嗯……」斯帕納叨著棒棒糖,既像沉迷於思考,也像專注在能量條上。在沉默了約十分鐘後,出聲:「夠了。」

  

  獄寺中止了火炎輸出,把手指收回。看了那顯得蒼白的臉,斯帕納扔了盒牛奶和一塊能量雜糧棒給他,引起獄寺一聲嗤笑:「捐血嗎?」

  

  「不是一樣嗎?」斯帕納抱起那個大筒子,將其放在拖車上,往他的實驗室去。一路走到那約十五坪左右的房間,裡面零零散散放置著工具與莫斯卡的零件,還有設計程式用的電腦設備,顯得雜亂。斯帕納停在敞著背蓋的莫斯卡軀幹前,抱起了大筒往那鐵桶身體裡塞:「還有什麼事嗎?」

  

  站在門口倚著門框喝起牛奶來的獄寺想了想,回答:「我想起來莫斯卡有監視設備,既然是開發者,我想你現在應該也能使用那些視訊網路吧?」

  

  「是可以,你想看看歐洲的戰況對吧?」斯帕納邊接著管線回答:「但是它們不一定被投入使用。」

  

  「試試看吧,偷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等我弄完這裡。」

  

  正等著時,對講機傳出後藤的聲音:「救、救命啊!商店街這裡出現了會飛天的河馬!牠在搞破壞啊!」

  

  一咬牙,獄寺正要往外衝時,便聽到了青葉紅葉的聲音:「我在那附近!馬上就到!……喝!!!」

  

  一陣騷亂後,後藤歡呼聲響起:「好、好強!一下子就秒了個那怪物河馬!還打倒了河馬的主人!」

  

  「西蒙是最強的!!!」青葉紅葉發出勝利者的大吼。

  

  斯帕納看向獄寺:「你有很可靠的夥伴,不用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才剛被抽光了火炎,暫時就待在這兒好好休息吧。」

  

  「嗯……」獄寺低聲回應,然後拿起手機,快速地發出訊息:【在商店街附近的人立刻過去,回報損傷程度和傷害情況。】

  

  沒多久便得到了一張現場照片,目測只被破了一棟建築物的牆面與玻璃:【三名市民輕傷,已經呼叫救護車來協助。】

  

  獄寺回應:【幫忙一下現場整理與管制。】

  

  【瞭解。】

  

  交待完部下後,回視那已經戴上護目鏡組裝起零件的技師背影,焊接的火光散射著,令他想起了夏祭的花火。

  

  璀璨炫麗的漫天彩光,映在那比夜色還深的瞳孔上,如此虛幻。被他所深愛,被他奪走了立場,與自己的願想。明明如此深愛著他,事事為他盡心盡力的,如今,連戰場也被奪走了。

  

  『下次見面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然而,想到的報復也有只有這麼點丁罷了。

  

  「好了。這裡的螢幕太小,我們到戰備室去。」斯帕納起身,拿下了護目鏡。

  

  「嗯。」被斯帕納的聲音拉回意識,獄寺直起身子,和技師一起,穿越幾條長廊,回到戰備室,見著斯帕納坐在電腦前,劈哩趴啦地以極快的速度輸入指令與密碼,沒多久就開啟了大螢幕。

  

  「我看看……目前在歐洲的莫斯卡,不分機型,開機狀態的有二十台。」斯帕納這麼說,在螢幕出現了二十個小視窗:「都是防禦模式,看來目前都不在交戰狀態內。」

  

  二十個小螢幕中,有的看來是現代化街景,有的是晦暗的室內,有的在荒郊,有的在看似缺水地區的擾攘市集中,有的則在山野裡。然後獄寺注意到了其中一個視窗中,有著笹川正打瞌睡被弗蘭拿筆畫臉的畫面,一陣尷尬直線上升,想著自己在並盛擔心到跳腳是不是……

  

  斯帕納起身:「自個兒慢慢玩,不過你能做的就只有看和通訊,其他控制方式要教你會很花時間。我就先去忙了。」

  

  「謝了。」感覺輕鬆多了,對著那正要離開戰備室的技師一笑,回頭坐在電腦前,打開斯帕納給的雜糧棒開始啃。

  

  「……這幾年你的變化挺大的,但是,和雲雀在一起的這陣子你變得最多。」

  

  聽著斯帕納這麼說,獄寺回視了他一眼,不過那人也只是說完自己想說的話就走了,估計連獄寺反問的一句「是嗎?」也沒聽見。

  

  『也許真的變蠻多的,但那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狀態。』

  

  看向一旁,那碎得不成人形的自我。

  

  『被當作需要保護的對象、被列為非戰力人員,無論是謀士或是後勤,都沒有我的位置……』

  

  『我究竟是……』

  

  「獄寺隼人,你在那邊看著對吧?」

  

  把思緒拉回來的,是六道的聲音,看向屏幕,有一個視窗正對著那妖異俊美的面容,以著輕視般的淺笑:「這邊太無聊了,立個旗來娛樂娛樂吧?」

  

  『通訊的開關……嗯,找到了。』打開通訊功能,戴上耳麥。

  

  「你說的是戰爭電影那種flag嗎?好啊。」獄寺揚起一笑:「打完這場戰爭,我就出資幫你——六道骸和庫洛姆舉辦婚禮。然後你們就去生兩個孩子,一個叫六道髑,一個叫六道髏。」

  

  「真是惡意滿滿的flag。」六道這麼回應,幾乎同一時間響起了十代首領和山本的聲音:「獄寺君的聲音?」「獄寺?」

  

  「啊……這通訊是發給所有莫斯卡的嗎?」一整個尷尬死。

  

  十代首領的臉和山本的臉很快地出現在分別的兩個螢幕上,並有著幾分尷尬:「這麼說來,你發現了啊?」「剛剛你說的是真的嗎?庫洛姆現在在我旁邊,臉紅得要死啊。」

  

  庫洛姆的臉和山本一同出現在一個視窗中,獄寺只乾笑兩聲。

  

  「並盛沒事吧?媽媽、京子和小春她們沒事吧?」綱吉相當擔心,獄寺笑著回應:「沒事,這裡的大家都很好。」

  

  「嗯,既然獄寺閒著沒事,那並盛應該是沒事。」里包恩出現在綱吉身旁,老神在在地說著:「但既然獄寺知道了,想必發生了什麼狀況讓強尼二不得不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吧?」

  

  「……敵人曾對並盛町發動過空襲,我們順利防守成功,現在則有敵人的殺手以其他方式潛入並盛鬧事,仰賴著多瑪佐和風紀的巡邏、西蒙的戰力支援,目前還沒讓敵人得逞過。」

  

  「怎麼會……」綱吉這麼說著時,里包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比起最早說的一決勝負,感覺敵人更像在拖延時間。原來是一邊牽制著我們,一邊偷打我們的基地。」

  

  「那現在怎麼辦?」綱吉這麼問的同時,獄寺幾乎同時發問:「雲雀呢?」

  

  「他……」綱吉的表情似乎很為難,山本回答:「他不肯跟任何人組隊,所以我們也……」

  

  「稍早收到他失蹤的情報哦。」里包恩回答,山本發出一聲「咦?」,獄寺激動地出聲:「告訴我地點和座標!我去找他!」

  

  「你叫強尼二過來,也許是怕影響我們作戰,他完全沒向我們提出報告。既然知道敵人打什麼主意,我們的情報有必要統合一下呢……雲雀是去魯波的地盤了,你想去,把並盛安排好吧。」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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