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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繁華的倫敦西區,密密麻麻的眾多娛樂場所,在黑夜來臨後亮起五光十色的璀璨,或是遊街、或是作樂,遊客們攜來攘往。在其中一隅,以海盜船為主題的酒館,內部多以刻意刷舊的木材裝潢,加以海盜與骷髏裝飾,並掛上雙劍與海盜旗在舞台上方,服務員們也都穿著船員服裝,在包廂與開放座席間來往送酒食。

  

  「阿格勒!這邊要三大杯啤酒!」

  

  「來了!」

  

  一名有著黑髮黑瞳、長相清秀卻眼神兇惡的年輕服務生自酒檯端來三大杯啤酒時,腳邊被一名穿著蘇格蘭裙的六歲小女娃用力一拐,失足朝前撲倒,所幸手穩沒讓酒灑了。

  

  「唷!小船員手腳俐落啊!」點酒的顧客們嘻笑。

  

  「喂!這麼晚了這裡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那被絆倒的服務生起身正要給小女娃一拳時,小女娃一指便止住他的手勁,故意賣萌地:「葛格不陪人家睡覺!人家一個人睡不著好害怕!」

  

  「阿格勒!那是你妹妹嗎?先帶她去廚房!」酒保先生口氣很差地朝廚房門方向一指,服務生也只得先揪起小女娃的領子,將她帶去廚房裡供給員工暫時休息的房間兼更衣室。

  

  一到房間,裡面沒別人,隨手將小女娃扔下正要開始破口大罵前,小女娃戴上黑色軟呢帽,並讓躲得快悶死的變色龍出來透透氣:「Ciao,獄寺。」

  

  「里包恩先生!」一見到熟面孔,怒氣值立刻歸零,連忙低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十代首領過得可好?」

  

  「我和阿綱都是老樣子,話說回來你挺適合這身打扮,已經掌握到殺手的精髓了。」里包恩帶著微笑,獄寺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哪裡哪裡,里包恩先生才是頂尖,居然扮成小女孩的模樣,一直到剛才我都沒認出來還對您做了那麼失禮的舉動,真是抱歉!」

  

  說著,又拜伏在地上。

  

  「好了,現在不方便講太多,什麼時候下班?我有很多事要跟你談談。」

  

  「要到凌晨兩點才下班,這是宿舍的鑰匙!方便的話請用!」

  

  說著,恭敬地雙手捧上一把鑰匙,上面還附著門牌號碼與房間號碼的紙條。

  

     *     *     *     *     *

  

  約十二坪左右的房間可以從中間一分為二,成為完全不同的光景,一邊是只有簡單的書桌、衣櫃與床,打理得一塵不染,另一邊則是除了以上三種家具還有一台冰箱、三台筆電、一大堆文件與垃圾食物,而髒亂的那邊正有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對著筆電敲敲打打,一頭亂髮、滿臉鬍渣以及因作息飲食不正常而顯得病態的瘦長身材。

  

  一見到穿著女裝的里包恩進來時是顯得意外而警戒:「妳誰啊?大半夜的跑別人房間幹啥?」

  

  「Ciao!」里包恩聽說過獄寺是和情報人員一同生活的,猜想這人應該就是:「你是阿格勒的室友嗎?我是來這裡等他下班的。」

  

  「……不會是里包恩先生吧?失敬失敬!我是彭格列倫敦情報部的隊長!久仰大名!」那男人扔下咖啡與筆電,帶著笑容恭敬地在里包恩身前低身:「請稱呼我為沃里佩!啊……就請坐在阿格勒的床上好了!威士忌和罐裝咖啡您想喝什麼?」

  

  想著如果小春在的話肯定會給這個人一巴掌吧?里包恩一邊脫下身上的裙子,露出裡面本來就穿好好的黑色西裝,並跳到獄寺的床上坐下:「先讓我看看你們的進展吧。」

  

  「是!我立刻整理給您!」沃里佩連忙排列起原先撒得亂七八糟的文件。

  

  從沃里佩手上接過來,一頁一頁地翻:「在阿格勒過來幫忙後,情況有變好嗎?」

  

  「多了個人手,差別非常大,尤其他打工的酒館,正好就是那個方向的,有很多本來看似沒關聯的情報,居然連接上了,不由得說這孩子來得真是太好了。」沃里佩連連點頭稱讚,看來是真心的:「看不出來這麼小年紀就這麼好用,他該不會是特別栽培過的情報人員?」

  

  「你知道他哪些事嗎?」

  

  「他拿著九代首領的證明文件我就讓他進來了,他不怎麼說自己的事呢。」沃里佩說著,並露出別有意味的笑:「當情報人員不能透露太多自己的訊息給別人吧?我只知道阿格勒這名字是假的,其他的事我一概不過問。」

  

  「嗯。」里包恩讚同地點點頭,並繼續讀起文件。從文件中可以掌握到的是,原本競爭激烈的五個黑幫中近來有一支家族異常壯大起來,而且壯大的原因是來自日本企業家的獻金與支援。還有關於這地區黑幫的運作、資金來源、主要聚集地點與倉庫,而正追查的還是走私情報。

  

  情報量稱得上相當豐富,一點也沒有九代口中的進展不順利印象。

  

  等到回過神來時,窗外已經有陽光灑進來,穿著私服、染著一頭黑髮的獄寺正從餐籃裡取出三明治擱在桌上,對著眼睛有點酸澀模糊的里包恩展露笑顏:「早安,里包恩先生,早餐吃三明治行嗎?」

  

  里包恩的睡眠時間是很準時的,想必文件看一半就直接打呼了吧?

  

  「死傢伙!起來了啦!居然讓里包恩先生忍受你髒亂的房間!還不快起來打掃!」

  

  伴隨著猛力一踹,沃里佩是整個人連大批垃圾一同摔到床下,被驚醒的沃里佩是手腳亂揮:「不好!不好!地震了!」

  

  「不是地震!是老子叫你起床!」

  

  「死小子!好歹我是你上司!敢這樣踹我?!」沃里佩先是發怒,然後立刻被桌上的三明治給吸引過去:「早餐!我快餓死了!」

  

  「慢著點吃,我現在去泡紅茶。」獄寺一副眼神死的神情走去沃里佩床尾方向的門去,那裡面是衛浴設備與茶水間,幾分鐘後便拿出以純白馬克杯盛著的兩杯溫暖紅茶,看見沃里佩早就把三明治給吞完了便又怒氣大發:「緩著點吃啊!你這混蛋!不怕噎死啊?!」

  

  「這麼囉嗦幹嘛?又不是我媳婦!」「少在里包恩先生面前這麼不修邊幅!注意點禮貌!里包恩先生可是紳士的典範啊!給我學著點!」

  

  被獄寺指名的里包恩一表優雅地蹺腿,拿起獄寺之後遞過來的牛奶壺,倒入紅茶中,嘴角揚起微笑:「哼哼,有點冷的倫敦早晨,果然來點溫暖的奶茶挺適合的。」

  

  瞪著獄寺開了瓶牛奶,沃里佩酸了一句:「現在為時已晚了,矮子。」

  

  「干你屁事!」

  

  「沃里佩,今天你不妨出去走走,我有事要和阿格勒私下談,在外面或有你在都不方便。」

  

  「嗯……」沃里佩深思了會兒,便起身去浴室盥洗,出來時是神清氣爽、判若兩人的帥氣大叔,穿上背心與合身的西裝外套後更有一番書卷氣息,拿起真皮製側肩包,放入一台筆電與充電器,就離開房間了:「我晚餐在外頭吃,再見。」

  

  在他離開後,里包恩先讓列恩變成奇怪的裝置並按下去:「反電子干擾裝置列恩版。」

  

  獄寺拉開桌前的木椅坐下,正色看著里包恩。里包恩回以正色:「你該知道我專程過來的目的吧?要是讓雲雀看到你跟剛剛那人說話的樣子,他會氣到殺人吧。」

  

  先是沉默,然後眼神轉開:「他不管什麼時候看到我都會發怒的,沒差。」

  

  「聽說在他失憶前你們形影不離?」

  

  「既然他都失憶了,那段時間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茶溫急速變冷,里包恩很快地將它喝完,再度看向獄寺:「你希不希望他想起來?」

  

  「不希望。」獄寺回視里包恩,以著堅定的眼神:「我有我的野心,他有他的歸處,我不想成為關住他的籠子。」

  

  看著他,里包恩淡淡地笑起:「跟你媽媽真像。」

  

  聽到里包恩提起母親的事,獄寺有點詫異,並轉過頭去。里包恩繼續:「你有沒有想過,對於雲雀來說,你不是籠子,而是家?既然他可以為了你不回並盛,應該說明在他心中你的地位不比並盛低吧?」

  

  獄寺睜大了眼,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話語和觸感泉湧而出:「不可能吧?我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傢伙……拿我跟一個町比較,這實在是……」

  

  「遲鈍到令人髮指的程度哦,你這傢伙。」里包恩對著他嘆了口氣:「愛的確會讓人變得軟弱,但有時也會讓人變得更強。擔心自己會讓雲雀弱化,你是不是太小看那個傢伙啦?他可是雲雀哦。」

  

  「受教了。」

  

  見他淒然而笑,里包恩安心地展開表情:「我們來對賭一把吧。」

  

  「對賭?」

  

  「是呀,我賭他會想起來並且回到你身邊。」里包恩笑著攤開雙手:「會回來,是家;不會回來,是籠子,看看我們誰說的對。」

  

  「那我就賭籠子。期限呢?總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吧?」

  

  「今年吧。如果我贏了,我要以彭格列的力量為你們重辦一次婚宴,地點在日本。」

  

  獄寺回以笑容:「如果我贏了,我會出資籌辦你和姐姐的婚禮,地點也在日本,到時候不許逃跑哦。」

  

  「嗯,這賭注的風險有點大呢。」里包恩噘起嘴。

  

  獄寺笑道:「身為沒用的弟弟偶爾也該為姐姐做點事。」

  

  「看這邊也很忙,現在叫你回日本也很勉強,六月時阿綱和京子的訂婚宴你應該不會缺席吧?」

  

  「應該能到。而且那個狙殺令的事我還沒有解決,不方便出現在日本或義大利。」

  

  里包恩皺起小小的眉頭:「雲雀這樣可不行,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會被看不起的。」

  

  「不需要他保護,這是我的戰爭。」獄寺捏緊拳頭,背後燃起熊熊鬥志:「讓我欠下不該欠的人情,這筆帳非得跟幕後主使人好好算算!而且竟敢動我彭格列十代的守護者,我會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慘痛到讓其他組織不敢再出手!」

  

  「說得好,這才是彭格列守護者的意氣。」里包恩給他拍拍手:「對了,帶個小情報給你。」

  

  「什麼樣的情報?」

  

  「關於雲雀失憶,可能是特殊彈,而且就我所知,持有的家族很有可能就是……」里包恩將昨晚讀過的文件攤出,並指著其中一段。

  

  「哦?」獄寺露出心機的笑容。

  

  「如果是特殊彈的話用我的特殊槌子敲就可以敲出來,但如果不是的話可能會把雲雀的腦子敲出來,以防萬一我還是不出手了。」

  

  「嗯……」

  

  「但我相信要是見到你,記憶應該會回復的。」

  

  「這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見過失憶後的他,還被他追殺了。」自嘲地笑。

  

  「看來雲雀沒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哪。」

  

  「不怪他,我們關係原本就不好。」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看起來很落寞。

  

  看著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孩子,里包恩心裡有些觸動,所以微笑以對:「沒關係,還有XANXUS在。」

  

  「為什麼突然提到他?」感到背後寒毛直矗。

  

     *     *     *     *     *

  

  五月初,綱吉放假回家休息,才剛在臥室放下行李時,雲雀便出現在他的窗口。

  

  綱吉被嚇到了:「雲、雲雀前輩!」

  

  「小動物,獄寺隼人那隻蟲子躲在哪裡?」以著殺氣問。

  

  「義、義大利總部?」聲音有點顫抖。

  

  「哼,你也不知道嗎?」

  

  在雲雀轉身躍下二樓後,綱吉立刻打了電話給里包恩:「喂?里包恩,獄寺不在總部嗎?」

  

  那方傳來幼童軟嫩的嗓音:「廢材綱啊?那傢伙出差,我去探過班,他過得挺好的。」

  

  「但是雲雀前輩看起來很不好啊。就算是吵架,有必要這樣?」

  

  「吵架?你聽誰說的?」「獄寺君打電話告訴我的。」「這樣啊,那就是吵架吧。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很正常,不要多管閒事啊。」

  

  「哎?怎麼連你也這麼說?」綱吉覺得有種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夫婦吵架連狗都懶得理,知道嗎?叫山本和了平嘴巴緊一點,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綱吉無奈地發現里包恩和獄寺說的話,用意幾乎一樣。

  

  「對了,你說雲雀看起來很不好,怎樣不好?」

  

  「該怎麼說呢?神經繃得很緊,緊到好像隨時會斷掉一樣,雖然表情和平常發現群聚時差不多……」「這樣啊。你告訴他訂婚宴那天可以見到獄寺,他會來參加的。」

  

  「……不會拆了山本家吧?」因為訂婚宴已經決定好在山本壽司店舉辦。

  

  「應該會。」里包恩的聲音聽來是笑著的:「但是,擺平守護者間的糾紛也是首領該做的事嘛。」

  

  「……」綱吉心想,又攤事兒給他收尾了,明明才說過不要多管閒事的。但既然里包恩這麼說了,就代表雲雀的情況很不正常吧?所以回答:「知道了。」

  

  「再見!」

  

  結束通話後,朝窗外看了看,雲雀早已不知去向,所以翻著手機裡的連絡人清單,找到了草壁前輩,由他帶話應該沒問題。

  

     *     *     *     *     *

  

  發瘋似地在町裡轉圈,任何一個曾經出現過他的身影的地方都去,包括早已承租給其他人的房間,但就是沒有他的身影。在沒人敢阻止他出入的並盛中學裡,他再度踏上頂樓天台,可以清楚看見遠方被炸得焦黑破爛的廢棄大樓頂樓。

  

  為什麼他要離開並盛町?他的十代首領不是還住在這?

  

  為什麼他要遠渡重洋?孤身一人待在黑幫的總部裡工作?

  

  就在並盛町裡住下來不好嗎?過著每天對他的十代首領哈腰鞠躬的日子不好嗎?既然笑得那麼蠢,應該很開心吧?身為草食動物,不該就是哪裡有草往哪裡去嗎?

  

  今天的並盛,無風。

  

  空有廣闊的天空,雲,不動了。

  

  然後他意識到了,為所欲為不是真的自由,只是他的籠子比一般人大多了,大到他可以任意做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事而已。

  

  手機響起,是草壁打來的電話,接起聆聽,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並盛的天空起風了。

  

  果然,忠犬還是為了他的十代首領回來了。該為他準備什麼禮物呢?

  

  繩索?

  

  手銬?

  

  鎖鍊?

  

  束縛衣?

  

  拷問椅?

  

  一間沒人知道的地下室?

  

  什麼樣的禮物可以讓他再也離不開並盛?

  

  什麼缺失的記憶見鬼去吧,那種東西沒有也無妨,他只要知道有個想用任何手段也要把他永遠留在身邊的人就夠了。

  

     *     *     *     *     *

  

  「可惡!該死的雲雀家族……」

  

  艾瑪一邊清理著槍管,一邊恨恨地咬牙。看向一旁像壞掉了的娃娃般,不斷重覆囈語的百合,更是恨:「明明說好的,讓百合變成這副模樣,太不可原諒!」

  

  「其實很早以前就壞掉了吧?這個女人。」草壁自一旁的陰影處出聲,看到柔弱的女孩子變成這副德性,正常男人都會覺得惋惜。

  

  瞪向草壁,艾瑪再回過頭繼續整理槍的部件:「是啊,反正我們已經被捨棄了,你想聽我們的故事嗎?」

  

  「雖然有點想,不過感覺很煩,還是算了。」草壁婉拒。

  

  「不想聽就算了,我要問你,你家雲雀少爺喜歡男人是吧?」艾瑪動手將零件組合起,只在轉眼便是一把轉輪手槍。

  

  「這個……」草壁覺得回答“不是“好像撒謊,回答“是“好像貶低雲雀的人格,所以顯得左右為難。

  

  「那就是了。混帳老頭居然沒告訴我們他就是個同志!」

  

  「不要講得妳們好像受害者,無論雲雀喜歡怎樣的人,妳們都不該撒謊吧?」草壁反駁:「而且妳們話說得很怪啊,一開始不是就知道跟雲雀結婚的人是個男的嗎?」

  

  「老頭說是為了氣他們才隨便拉了個人結的!」

  

  「如果真的是隨便拉了個人結,也不用三千萬懸賞還洗去雲雀的記憶吧?」

  

  「但是那個男人跟雲雀的關係不是很不好嗎?」畢竟一見面就全武行。

  

  「這個……」草壁解釋不了。

  

  喀咑聲響,艾瑪將轉輪推回手槍:「所以那到底怎麼回事?」

  

  「日久生情?」「去你的。」

  

  沉默了半晌,艾瑪再度開口:「還是告訴你好了,百合一直沒有騙人,只是她認知中的雲雀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從小跟她有娃娃親,一年前為了保護她而死掉的,我的哥哥。」

  

  「怎麼會搞混?」

  

  「我哥哥跟我的母親不同人,他有亞洲人血統,是黑髮黑眼珠的人,除此之外,可以說跟雲雀一點也不像。只是他死在百合眼前,那時候百合精神就崩潰了,住進精神病院裡。雲雀家的老頭說雲雀就適合溫順乖巧的女孩,拿著照片讓百合以為雲雀就是我哥哥,說我哥哥沒死其實只是失去記憶,因為事故的關係有整型過,精神不正常的百合也就信了,否則這麼漏洞百出的故事誰會說得那麼當真啊?」

  

  「那妳是因為妳哥哥的關係?」

  

  「怎麼可能?是因為有收錢,而且還收了不少。為了爭奪地盤,我們需要錢跟武器,身為繼承人的哥哥喪命之後,父親的管理越來越鬆散,我必須讓組織再度強大起來。」

  

  「什麼啊,原來妳們也不算壞人啊。」

  

  「你白痴嗎?最壞的就是那個死老頭了!我都說過事情是他一手策畫的!」

  

  「沒,聽起來很像妳在推卸責任。」

  

  「你才腦子裝漿糊!」

  

  此時,大門打開,雲雀從外面回來,腳步一如往常,神情看來是愉快的,看見客廳的三人在群聚也當作沒看見,逕自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艾瑪悄悄說了一句:「我看你家雲雀少爺也壞掉了吧?」

  

  「妳才壞掉了!」

  

  雲雀帶著笑意經過長廊,就算金髮的少女有著和那人相似的眼神、一樣無禮,但果然無法替代。再等幾天他就會回來了。

  

  手指上轉起的手銬發著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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